第十四章
的模样来,十足的耍宝招式。
安晴扑哧一笑,嗔怪地推他一把,兀自转头用帕子擦拭泪痕,教他这样一打岔,自然无暇自怨自艾。
两人说笑着理衣整衫,抬头看看天色,竟已日薄西山,裴靖无奈一笑:“得了,现在赶回去,必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走吧,找施伯蹭饭去。”
说着拉起她手,扶她起来。安晴走得摇摇晃晃,几步后终于告饶:“哭得太用力了,头有些晕。”
裴靖哈哈大笑:“何必,只要你说一声,我这肩膀随时为你预着,做什么搞得跟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似的,非要今天哭个够本?”也不等她答话便在她身前蹲下,“上来。”
安晴吓了一跳,连忙拒绝:“像什么样子,施伯看到又要拿我开玩笑了,再说……一旦你背不动我……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说着说着,自己先笑出声来。
裴靖转头看她,眉眼弯弯:“,这里除了咱们没旁的人。第二,这里离施伯的瓦房不远,且我可以提前放下你来。第三,你可是在鄙视我?第四,这第四呢,就是,要么抱你,要么背你,你看着办。”
安晴乖乖趴到他背上。
裴靖笑:“这才乖么,非要我威胁你才动一动,真是不懂,既然结果都一样,做什么还要大家都费事?”
安晴嘟嘟囔囔:“又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都是同理可证的么,以后知道就好,以后我说什么,你只管坚决拥护就是。”
“……没听见。”
施伯家的饭菜就如同施伯本人那般豪爽。
“你们两个小娃娃,感情还是那么好!”施伯看着安晴被辣得鼻涕眼泪横流,裴靖揶揄着递上茶水,抚着胡子大笑。
“我还记得,你们小时候就一直是弟弟照顾姐姐,现在还是如此,一点都没变啊!啧啧,今天来赏花,又交流了不少心里话吧!你这小娃娃啊,心思这个多!”
裴靖不动声色地递上杯清茶:“施伯,你喝多了,改喝茶水好了。”
安晴光顾着擦鼻涕,没注意两人间诡异的互动。
一顿饭,勉强算是宾主尽欢,施伯打着酒嗝站在门口送两人:“晚上山路不好走,你们且从西边绕路吧!牛车尽管去用,到了驿站交给他王二叔就好!嗝,大伯今天……真有点高了,不送了啊!”说罢也不理二人,回身就去里屋躺下。
两人刚在牛车上坐好,屋里便已传来施伯震天响的呼噜声。
两人相视一笑,无奈耸肩。
裴靖不知从哪里变出件披风来:“夜里凉,你多穿些。”
安晴吸着鼻子笼着手笑:“你还真是体贴,我简直可以预见,落霞的万千少女为你心碎的壮观景象!”
裴靖哈哈大笑:“承蒙抬爱!”
路上,安晴犹犹豫豫地再次重复:“除了我哭的事,旁的话也莫要对人说,你也别放在心上,成么?”
裴靖一愣,随即了然。
气话往往是藏在心底最深的大实话,忍了许久冲口而出,虽然有夸大的可能,但因为口不择言,无暇修饰伪装,所以可信度颇高。
安晴是怕他将她那些自暴自弃的话或委婉或直接地知会给顾家二老,令他们伤心。
还怕他心里有了这层认识,从此看她便多了一份同情怜悯。
裴靖默然半晌,隔着披风握住她双手:“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因我知道你说的并不是事实。但你自己为什么非要将这些贬低你的话记得这样牢?相信我,你绝不会孤独终老。”
“想听为什么吗?因为你从小最擅长的,便是吃一堑长一智。”
“还记得顾姨总跟母亲讲,说你学女红时,件作品糟糕得透顶,先生罚你在那可怜的荷包上重绣补救,你却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