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itangwu.Com 云笙(小h)
个公子哥,穿得很是贵气,虽然我就和他打了几次照面,但不愧是从京城出来的,那身气度,光是这么站着不说话,都能压得咱喘不过气来。这位公子想买一些幼童回去当小侍,女人想着反正自己活不长了,想给儿子找个安生立命之所,就和公子签了卖身契。
可这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孩子是要被送去花楼当接客的公子调教,她哪里舍得儿子吃这个苦,所以天天追着那位公子要把银子还给他。”
秦忧叹气,对这些生来命运多舛的人,总有几分怜惜,若是自己能有法子帮一帮就好了。
就连锄草的时候她也在想这件事,脑子里渐渐对这个女人有了几分印象,记得她刚到这里的那一年,就常常看见有个女人背着孩子走到河边洗衣服,唯独想起这件事,还是因为这基本都是男人背着孩子去河边洗衣服。
而她是个女人,当时她还暗道,这女人贤惠呢。
怎么帮呢?难道还得找花小敏借钱给买回来吗?
镰刀不停的刮擦着杂草,秦忧佝偻着身子在此起彼伏的草海堆里若隐若现,她的身后伫立着稻金色的草垛,一眼望去,无数的草垛一直延伸到了天际。
这天下午,员外家的王管家突然满头大汗的跑来,她甩动着肥胖的身子,手绢揩拭额上的汗珠,直直奔着秦忧而来,秦忧从草堆里直起身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尖。
“秦姑娘啊……”王管家一屁股坐在杂草堆上,气喘了许久,才柔和的说道,“员外派我来告诉你,明儿你就不用去府上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扇着风,打量着秦忧的神色。
“是不是员外要出去几日啊,所以让我过几天再去?”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王管家收起扇风的手,转而捏着自己的手绢,“就是让你以后都不用去了,你还是换个活计吧,这是这个月的工钱。”
秦忧的掌心被塞进几十个油腻腻的铜板,呆呆立在那,随后紧张的抓着王管家的手,焦急的问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啊……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王管家把手从她掌心攥出来,叹道:“你没什么错的……只是……哎……你到底哪里惹到了薛大人啊……”
她爬上田坎,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
薛大人?薛非倾。
秦忧明了,他无非是在报复她,报复她对自己薄情寡义。
可是……员外是这个镇上唯一收留自己的人,如果她被赶了出去,意味着又得换新的地方,她不禁嗤笑,这三年来,她换的地方还少了吗?
秦忧的脑子里浮现出三年前的画面,那个时候她路上遇到了山贼,身上的银子被洗劫一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染上了风寒,身体孱弱,即使自己强撑着一口气去找个活计,也没有人愿意收留她。
姬桓对荆州所有的大户人家和商铺都下了死命令,不准雇佣她,他要逼她回去,逼着她求他饶恕自己,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
她处处碰壁,最后没有银子付不起房钱,只得抱着包袱流落街头,住在破庙里,那个时候秦忧恨不得冲回京城,把姬桓的脑袋砍下来。
可是她不敢赌,秦忧总想着自己要忍辱负重,为了自己这个世界的父母不受牵连,也不敢写信向花小敏打探京中之事,她可以走远点,多坚持一下,若是能遇上一个好心人,她总能活下去。
她也记不得自己换了多少个小镇,每次最多待上三个月就被赶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被人驱逐,被人瞧不起。
秦忧默默凝视着手中的镰刀和铜钱,为了这几个子儿,为了这条命,她活得像个失败者,被人玩弄,被人折辱,这些年的忍辱负重竟有些可笑。
倒是这把镰刀,即使锈了钝了,每当一缕阳光洒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