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晦,她没什么本事替别人做决定。
“你这孩子得有几个月了吧?要是想打胎估计有些麻烦。我帮你联系一个医生,小诊所的,估计钱不会太多,就是对身体伤害可能比较大,你再考虑一下吧。我就住楼上,过几天带你去。”
宴宴送走人躺在硌背的木板上,神色呆滞,指尖搭在肚皮上,沉重的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睡着了。
后面是被冷醒的,小隔间条件差,通风也不好,潮湿阴冷,墙面都爬满了霉菌,黏腻着灰败底色的窗户上爬满了白霜。
影影绰绰的看得清窗外孤零零的枯枝哑。
床上只有一个小床单,估计是上一个租户留下来的,她思维有些迟钝。
反应不及,目光在窄小的屋子里游走。
想了很多事情,却抓不住重点。宴宴翻了个身,床板发出一阵吱呀声,像枯根折断般沉郁。
对面楼道里有猫叫的声音,婴儿啼哭似的可怖又猛烈,仿佛近在咫尺,宴宴蜷缩着,想要缩成一团,就像刚从母体出来时那样
才恍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母体了。
一瞬间哭的像个孩子。
她什么都没有了。
家,奶奶,江深,荷花畔,铃兰地。
都是好远之前的事情。
没想到最后能给她家感觉的人居然是殷离,宴宴接受不了这件事,她痛斥他厌恶他,甚至恶毒的希望他去死。
却又在无意间习惯了那种体温相贴,互相取暖的姿态。
宴宴低着头看着鼓起来的肚子,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悲凉。
还要考虑什么呢?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厌恶就是厌恶,排斥也永远是排斥。
她想要回到母体状态,就得抛去肚子里的东西,没什么好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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