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情
身一人在熙攘的街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停下来,双手捂着脸,迷失了方向,眼泪不断涌出,哭声很大,身边路过的人纷纷瞩目,然后绕开了她。
只有一个人,轻轻拍了她的肩,递给她一方手帕。
如许倏然抬头,抓住那个人的手,却发现只是张陌生脸庞。
她接过手帕,攥在手心,缓缓站起,转身,往回走。
而身后,江棠野将钱递给那个男人,微笑道了声谢,也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年如许十八岁,江棠野二十八岁。
正如他所言,他不年轻了。
他们还是彼此相爱,却不是彼此相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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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在法国的第一年,认识了同室友的女孩,叫安娜,一个火辣漂亮的女孩。
她问如许,有过几个男孩。
如许笑着摇摇头,和她撞了一下杯子,看着电影的画面,说,只有一个男人。
安娜撇嘴,说,你一点儿也不真诚,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才有过一个男孩。
如许笑着,再次强调,他不是男孩,他是个男人。
安娜耸耸肩,说,好吧,又问,那你们分手了吗。
中间安静了一会儿,只有电影男女主说着台词。
如许喝完了一整杯酒,才开口,说,或许吧。
安娜再次迷惑,像个孩子似的揉揉头发,说,我可真搞不懂你们。
那一年,如许收到了江爱寄来的信,信里说了些近况,还提到了江棠野,说他在相亲了,是个学历高气质好的女生。
如许也回复了一些,对于江棠野的事,只说了一个好。
而得到“好”这个回复的人,嗤笑一声,在酒吧喝的烂醉,最后躺在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却还念着她的名字。
沈鄞叹了口气,说:“作死你俩算了。”
江棠野存了意灌醉自己,可意识始终很清醒,想着她,念着她,又笑自己近三十的人了,在这里为情所困,像个笑话。
笑着笑着,忽然有了眼泪,说,我真的很想她。
我真的很想念那个小女孩。
我希望她每天给我递一颗糖。
我希望,她永远爱我。
*
第一年,江棠野曾去过法国,在如许一点也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清晨走路去学校,他就开着车在后面跟着,到了学校,跟在身后,混在人群里,看她露出清丽的笑颜与同学说话,等到上课,坐在最后一排,看她坐在前排听课记笔记的样子。
等一天过去,她一个人往住宿的地方走去,他就在身后远远地跟着,怕她发觉。
她走,他跟着,月亮就在天上看着他们俩。
如许感冒两天了,老是咳嗽流鼻涕,安娜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如许不想落课,说,等明天课结束就去。
第二天一到学校,她发现抽屉里多了许多感冒药,盯着药,如许垂眸,掩住眸中的思绪。
谁知,没有撑到放学,如许在下午的课上就睡过去了,小脸潮红,皮肤滚烫,怎么叫也叫不醒。
一个男生正要抱起他,却被挤进人群的江棠野一把推开,抱起如许往外走。
安娜眨了眨眼睛,忙跟上去。
在医院,少女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昏睡着,脸色苍白又可怜。
江棠野就坐在床边,盯着她看,手机一直在响,他理也不理。
安娜问他是谁。
江棠野还没说话,安娜却自问自答起来,说,你就是那个男人吧。
他抬眸看了安娜一眼,没有说话,又将眼神放到如许身上,根本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