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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可我们道义讲究道法自然,无为而为,我们不必要刻意规避某些事情,来了就让它来,我们平常心接受就好了。好不好?师父,我们舍不得您的。”
他很少讲那么大一段话,可莫逆是他的底线,现在他要走,他自然也绷不住了。
莫逆知道很难,但该来的总得来,他总不能因为无法面对就放弃跟他们好好的再见。元诀宫的弟子们循规蹈矩,知道自己人生的方向,而元鳕不知道。
出于这个层面也好,出于私心也好,他想留在元鳕身边。
就当他是个沉迷儿女情长的人好了,反正让他放手元鳕继续这样下去,他不行。
不管她是为什么,受了多少磨难,他总会一点一点抚平她的伤口,而这些事情,在元诀宫里做不得。这是道门圣地,他得尊重众弟子,还有师门。
回来这一趟除了处理陈念白过分叨扰,就是要跟他们说,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了。
可当兴惟说了这么多,他才发现,这一步,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迈。
他对元鳕有感情,而对元诀宫众弟子,如是。
兴惟发了哭腔:“师父,还是说,是因为兴惟早课有几次没准备好?还是宫门没及时关?我下次改好不好?您别走……您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莫逆是个心软的人,他真的看不得这一幕,听不得这番话。
兴惟往前走了两步:“师父,大道能容人,是您教会我们的,我们偌大元诀宫,通衢南天道,是容得下师娘的,您就带她留下来……”
莫逆忍住锥心的疼,把写给他的注意事项一张一张拿出来,给他讲:“这是我为你……”
兴惟不听,捂住耳朵:“我不知道!我不接受!”
莫逆只得放下来,拿开他捂住耳朵的手:“你总要独当一面,我陪不了你太久。”
兴惟难过到了极致,就有些脑子缺氧,说话也不加考虑了:“您就是要为了师娘抛弃我们!”
莫逆垂下眼睑,这话是真的,可听来真刺耳。
兴惟恍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歉:“对不起,师父,是我……”
“我确实放不下她。”莫逆说。
这样,兴惟再怎么挽留都没用了。
当莫逆认定一件事的时候,老君下凡都不能叫他动摇半分。
从此以后,莫逆再不是个道人。
只是元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