ρο1㈧ɡ.cοм 二一二、真凶(2500)
为了妹妹便舍了我啊!”
偏偏这人正是刚刚出言要决一生死的热血少年。
还有人沉默着,最后只诀别一般对父亲说着,“父亲,我生为七尺男儿,断没有踩着幼妹的尸骨独活的道理,就算您选了我,我也绝无颜苟活,求您救妹妹吧”,他年幼的妹妹,被吊在另一端,不断地摇着头,眼泪一串串落下来,却咬着牙喊:“父亲,救哥哥,家中只有我们两个,以后母亲还要哥哥照拂,家中门楣还要他支撑!”
凡间百态凝于这一刻。
可无论是怎样的艰难抉择,那吞噬性命的水,依然无情而沉默地上涌着,石块上燃着的香,每一点落下的灰,都是无声的催命符。
在这样的拉扯中,痛苦的父亲们,终于慢慢做出了选择。
八人中,六人开始朝自己的女儿那边走去,一人停在原处,始终迈不了这一步。
只有一个人,极为缓慢地走向了自己的儿子,便是方才说不愿苟活的那位少年。
这样一来,便呈现出了极诡异的画面,八根纵横交错的吊桥上,有六根都缓慢地朝一边倾斜起来,只有一根朝着反方向上扬着。
慌乱的尖叫声响起来,那些此前从未受过什么苦的姑娘们脚尖触到了冰凉的潭水,接着是裙摆被染湿了,慢慢地到了膝盖。
可无论她们如何哀求、哭泣,甚至开始咒骂起自己的父兄,依然无可挽回地在往下沉着。
十六早就按捺不住,立刻便要跳起来,却被李玄慈按住肩膀,她头一次露了凶相,恶狠狠问道:“做甚,难道看着她们去死?”
李玄慈却道:“你此刻出去,背后那人立刻便能断了所有人的绳子,到时候下饺子一样落水里,以你那狗刨的水平,能救几个上来?”sán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这话一说,十六才稳下心神来细细看着,原来那吊桥上绑的绳子似乎有些古怪,连着什么卡扣,想来只要有人在机关上一按,所有吊着的人便都可能一下子落进水里。
“那怎么办,就光等着吗?”她心中焦急,扯住李玄慈的袖子痴痴望着,眼里全是指望,仿佛坚信这人天生便能办成任何事情。
“等。”他却只说了一个字。
十六强自按捺情绪,可眼看着垂进水里的人都快要淹到胸口了,到处都是濒死挣扎之声,终于忍不住脾气,骂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格老子的,不等了,大不了我狗刨去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可她还未冲出去,李玄慈的剑却先飞了出去,在昏暗的洞中亮出一线雪色,比流星还快。
铿的一声!
血花四溅,一个藏在石缝交错的极狭窄处的阴影被牢牢钉住,剑尖甚至刺进石头里三分。
李玄慈这才信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小没良心的跟屁虫,如今正一脸崇拜地望着他,恨不得从肠子里搜刮出词汇来赞美这人的臭屁和威风。
“怎么?终于按捺不住,要从阴沟里钻出来,欣赏自己的杰作了。”
他声音里含着一点轻蔑,下一刻,将那阴影罩住面容的袍子给掀了下来。
竟然是个面容清秀的姑娘模样,看上去不到三十,发丝全束在头顶上,倒像是道士打扮。
“我猜得没错,果然是你。”
“守清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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