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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民牺牲以后才被送回农村的爷爷家。所以她是认得陈豫北的,但是现在这孩子只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他,即不叫人,也不说话。
“默默,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豫北叔叔。”陈豫北叫她,她冲着陈豫北点点头,走过来拉住了陈豫北的手。
那孩子的手小小软软的,手背却有着皴裂的口子,脸上也皴了。小小的红脸蛋仍有着在高原生活过的痕迹,看得陈豫北眼眶发热。
赵子善和妻子离婚好几年了,那女人扔下孩子另嫁到南方后就再没有任何消息,这孩子一直跟着父亲生活,赵子善当这女儿是宝,去那曲也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照顾。那里虽说条件不好,但总是在父亲手心儿捧着。陈豫北和赵子善同是z省援藏的警察,赵子善在县里的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他算是刑侦专家,是人家点名要的专业援藏人员,不然就他这条件,组织上也不会批准他来的。陈豫北去了以后,俩个人时常有联系。他见到默默会很开心地把她抱起来转一圈逗得小姑娘哈哈笑,也会把妹妹陈西偷偷寄给他的一些吃的东西分一些带给那孩子。但是,他从没想过,才两年时间,这孩子就变成了这模样。
陈豫北沉着脸问孩子的情况,竟然意外地得知道这孩子从西藏回来以后就不会说话了,有时候还听不到,像是失聪的样子,现在学也不能上,只是在家帮着舅妈做些家务。
“有病为什么不去看?”陈豫北冷着声问。
“去了,县里的医生说不清,检查不出什么毛病,说慢慢长大就好了。”孩子的舅舅连忙说着,陈豫北看着他跛着的脚,也没再说什么。
陈豫北心里却是气急了,孩子每个月赡养费虽说不多,但是总不能病成这样不管吧,还要做这么重的家务。这夫妻俩拿了钱不给孩子看病,还骗老人说带她在城里上学,简直是拿孩子当免费小保姆。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对孩子的舅舅说:“你说怎么办吧,这孩子我是要管到底了,我答应过赵大哥的,只是我家里有事儿才等到现在来找你们,是你们带她到医院看?还是跟我到a市?”
“县里也瞧不出什么大毛病来,去a市我们也不方便,还要花好多钱。”孩子的舅舅说,“您看这家里的条件实在是不允许。”男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哽咽,脸上满是羞愧。
陈豫北觉得这也算是实情,但他就是不开口,等着看他们怎么说。
那舅妈到这会儿已经是换了好几幅脸色了,看说到这儿便接上去说:“是呀是呀,小县城里的人,去城里多有不便,您就看在孩子爸爸的情分上带回去给看看吧。”
那孩子从陈豫北进屋,就一直拉着陈豫北的手没松开过。见舅舅舅妈这样说,便仰起小脸巴巴地看着他。陈豫北鼻子酸的厉害,他稍用力握了握那孩子的手问她:“你愿意跟叔叔去城里看病吗?”
那孩子光是看着他不说话,等看着陈豫北想要放弃的样子,握在陈豫北大掌里的小手突然动了一下,反过来握住他的大手使劲儿点点头。
陈豫北放心了,对那两口孩子说:“那收拾一下,我这就带她走。”
实际上也没什么收拾的,只拿了两件衣服就带她出门了。
陈豫北从郭家离开,天已经很晚了,所有百货都关了门儿,也买不了什么,只好带她回到住的宾馆。
在宾馆明亮的灯光下,看着她那脏兮兮的小脸儿,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钝痛,便把她推到卫生间说:“去洗个澡吧。”
那孩子也不说话,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陈豫北叹了口气,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到卫生间,给浴缸放满水,试了水温差不多了,帮她脱下衣服,抱起她放了进去。水温稍烫,小姑娘一会儿就鼻子尖儿冒出了细细的汗珠。陈豫北去宾馆服务台和那个漂亮的服务员要了些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