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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毛片的记忆碎片
能成大事,他比人家李渔更有出息吗?——至少他的名字我就记不起来。

    蔡东藩本人不写色情文学,但他的历朝演义中也有零星的毛事儿,更难得的是,他喜欢在书中自我加注。我认为那些注非常具体地传达了拍摄毛片的窍门,不信你去看看。如果毛片能按他的指点去拍,肯定会让外国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直竖毛茸茸的大拇指:“东方文明,wonderful!”

    事实上,东方文明真正的精髓,却在于寻求纵欲与戒欲之间的平衡。张竹坡评,说是满篇的热闹中看出的全是个“冷”字。这句话对极了,清朝同治年间的著名扫黄领袖丁日昌禁了那么多书,后人对他的评价居然是“我国近代开明的政治活动家和清末洋务运动的实干家”,真是奇了怪了。他任江西巡抚时大肆扫黄,最常用的字眼是“名为戒淫,实则宣淫”,对于这部所谓“天下第一淫书”实则批判现实主义大作来说,丁大人的这句话真应该倒过来说。

    这篇文章写到这里,也应该“名为宣淫,实则戒淫”了。

    有一年我参加书画家协会的理事会,央求某著名书法家写了个条幅,上书三个大字“毛家湾”,送给一个朋友。

    他高兴坏了,因为我们俩都对林彪感兴趣,交流过不少心得。

    “你别臭美了。”我对他的误会感到很沮丧,“我让人家写这三个字,是看您这个家里全是毛东西。你看,毛小说,毛画报,毛录象带,毛VCD,毛LD,毛DVD,还有毛扑克……”

    他也对我的一番好意不买账:“那还是你留着自己用吧,这么好的字。”

    我摆摆手,沉痛地说:“不行了。我得了一种病。”

    他无限同情又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毛冷症。”

    “?”

    “就是毛片冷漠症。我他娘这段时间对毛片特没感觉,想起来都烦,根本看不下去。”以我俩多年的交情,他知道我不是装孙子。

    他点点头,深有同感。因为他也不比我好到那儿去。

    一种可怕的“毛冷症”已经开始在我们这些昔日的毛林战将中蔓延,当年那些一听说明天有一部毛片过路就兴奋得一夜不睡、去看毛片时都一路勃起的轻狂少年都到哪里去了?

    这一点也不奇怪。用法兰克福实证学派的做法,我可以举出三个例子。

    一,据说古巴比伦王国就毁于色情,人们的纵欲过度导致体质下降精子质量下降生育能力下降,最终导致了一个文明古国的湮没。

    二,继《花花公子》出现财务危机以后,另一本色情杂志《阁楼》也向美国法院提出了破产保护申请。《阁楼》自己分析破产的原因是:网络的出现导致色情的泛滥,《阁楼》就是因为黄色太多了而崩溃的。瞧见了吧,用什么来击垮黄色?——更多更黄的黄色。

    三,有科学家指出,现代人性兴奋的敏感度、频率和持久性均比古人有明显下降,原因也不外是太多地接触色情产品。古代人收藏心上人的一缕头发就能让自己达到高潮,而现代人呢?——即使见到令你动心的身影,你依然带着冷漠的表情。

    有一种说法是,一对男女在相识的第一年里每做一次爱就往一个缸子里放一粒黑豆,从第二年开始,每做一次爱就从那个缸子里拿出一粒黑豆,一辈子也取不完。

    兴奋的衰减与厌倦的不可抑制真是太可怕了,所以还是尽量悠着点儿。

    请大家接受我这句具有警世意义的劝诫,也算是这篇文字的一点儿积极意义吧——

    色字头上一把刀

    不要见招就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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