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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熟悉。于是浩东立起身向张三姑鞠躬,“孩子,拜托了。”
萧道应亦趋前,拿出药包。说是他给孩子预备了一些药包,伤风的,拉肚子的,退烧的,都有注明……正说着,萧太太哭起来,抱孩子跑出屋子。
“不可以哭,”浩东用日语喝止妻,“你比较坚强,你要是哭,她会哭得更伤心。”
忍住泪的蒋碧玉,和婴儿无邪的脸……
fadeout。
19场
fadein,排练场。
一九四四年三月,蒋碧玉又要监盆,由一位男教员同事陪伴,辗转来找到萧太太。三名演员,排练着这场戏。
萧太太惨白脸,讲这里的习俗,不能让生疏人在家里生产,问了几家都不答应。三人商议,不如再回镇上那个旅舍,但走回去还要半个钟头……蒋一阵酸痛上来,汗如雨下。
画外音,导演喊停,演员们停止了排练。
导演向他们说明这一段:
“蒋碧玉生第二胎的时候,钟浩东他们在福建。罗浮山区的部队没有地方生产,就到惠阳,也找不到地方,又走路到横历镇里东小学找萧太太。后来是再走回横历住旅舍,碰到投宿的客人里有个助产士,接生下来的。”
这时听见电话铃响,无人理会。导演继续说:
“讲起这个小孩,倒是意外。那时候在罗浮山,男女是分开住的。有一天钟浩东约蒋碧玉去后山玩,蒋说不好意思,会被大家笑。钟说,我们是夫妻啊。结果两人一起去爬山,爬山出了这个意外。抗战胜利后他们回台湾,小孩两岁半吧,疟疾死了……”
电话铃又响起来,一直响,有人去接了电话,找梁静的。梁静得到许可去接,是嫂嫂。
20场
一辆艳红的三菱太阳钻,煞地,停在店门口。梁静下车,嫂嫂把车泊好。
进花茶店,夜晚已打烊,里面喝茶的地方却围坐着大汉,看起来是道上兄弟,气氛颇严重。
两个女人过去打招呼,男人们放松了些。嫂嫂喊议员伯的一位欧吉桑,热络哈啦着。“姐夫还没来·”梁静问哥哥。
哥哥梁叔平,满脸厉霜,谁也不搭理。
欧吉桑忙打圆场,说阿喜刚来过电话,马上到。
(这间花茶店,姐姐梁叔雯开的,前头卖花,里面喝茶。姐夫跟姐姐好多年了,一直没结婚。)
梁静和嫂嫂招呼过男人们,到前面卖花处坐下。姐姐在编花结,姑嫂三人嚅嚅低语。嫂嫂再不掩饰自己的生气,直咒哥哥戒不了赌,气得眼泪叭答掉。
21场
“喜哥来了,喜哥来了……”
人唤喜哥的姐夫进店,高个儿,嚼槟榔,手里一只大哥大。见梁静在,诧异道:“咦你来了·”
“嗳姐夫,好久不见。”梁静说。
姐夫走到里面喝茶处,议员伯安排坐下。这边是哥哥、姐夫、阿南,对方是阿义,和两名跟班。
姐姐拿了纸杯过去给姐夫,吐槟榔汁用的。
姐夫不■唆,单刀直入便问哥哥:“他们有没有把你怎样·”
哥哥不作声,姐夫爆起来要揍哥哥。议员伯忙缓颊,说阿义怎么可能怎么样,又不是不熟悉是喜哥你的小舅子,阿义敢怎么样……
“阿义仔!”姐夫就对阿义逼上:“你的囝仔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阿义说:“我是真想把他怎么样!”
议员伯大呼受不了,再这样闹下去他可不要管了,叫大家都坐下,好说话。
机锋过招后,开始谈判。姐夫问欠多少·阿义说一千五百万,把帐册递上,翻看。
姐夫提议,拿四百万出来做母金,给内场干洗,整一场下来一母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