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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街上不用骡车,更常见的是高大的马车,车四周围着花草
图腾的帷幔,比她成亲时用的料子还好。
她动了在这住下的心思,唯独有一点,当地价贵,她那点子银子,怕买个小宅子就所剩无几的。
还是郑荀给她建议了个地:“六儿,你看郾城县如何,它离开封近且地势平坦,今上已有重开前朝运河的打算,这处不出几
年,必有变化。”
不论她待郑荀态度如何,他的判断六儿却还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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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缘浅
郑荀说的如此笃定。
皆因为在他那梦里,他便外放至郾城县五年,开河建码头,还是他拜相前最初的功绩。
但是那时候庞六儿尸骨都化了,哪里知道那后面的事。
郾城县说是离开封近,也需要近一日的车程。
郑荀似轻车熟路般带着娘两个转了圈,六儿只顾着四处瞧,丝毫未意识到不对劲。
“六儿,你觉得如何?”
六儿看着还算满意,抱着元儿道:“挺好的。”
郑荀帮六儿同相看了个不大的一进宅子,原房主开价四十八两银,尚在六儿可接受的范围内,就在郭寺巷里头,离县衙不远,
周围也清净。
郑荀帮她办完文书,却没有走。
“过了元正日我便入京,六儿,总该让我们多处处的。”郑荀指了指元儿。
庞六儿一时语塞,最后指着东侧的屋子道:“你暂住那儿。”
郑荀虽在她家住下来,六儿却轻易不肯让他出门,她搬来第一日跟左邻右舍道自己是个丧夫的招赘寡妇,男人留下个孩子跟着
她姓,六儿不想再成为别人的闲话。
好在这时间段外面冷,街上人本来也就少些。
郑荀说住在东侧屋子,有大半时间都是往六儿炕上爬的。
六儿生了元儿身子长开,这事儿还别说,她觉得舒服,她之所以如今还肯纵着郑荀上炕,大半也都因着这缘故。
至于是不是非郑荀不可,她想着未必,要搁这会儿,她和冯商没散的话,指不定也就成事儿了。
庞六儿其实对郑荀的心思浅了,上辈子那些恨亦或者怨都消磨得差不多,就像她对冯商说的“与他不是同路人”,自然也走不
到一处去。
从刚开始就如此。
去年冬月时郑荀正赴京赶考,如今元儿都已经三个月,会抬头看人,会冲着自己笑,会拽着他的手指啃,啃得口水到处都是。
跟梦里他那几个名义上的孩子完全不同,那些个孩子更像是他的下属,哪像元儿,完全不怕他,乌溜溜的眼睛紧瞅着他,郑荀
完全撒不开手。
都说“抱孙不抱子”,郑荀却很喜欢抱元儿。
天冷了,也不敢带他出去,屋子炕上烧得暖和,给元儿穿少些衣物,郑荀就坐在一旁,看着小崽子掰着自己手脚,试图翻身。
六儿并不大乐意郑荀跟元儿这样近,不是别的,六儿还真是为了郑荀着想。
她想着很简单,郑荀跟元儿注定父子缘浅,元儿是没有上郑荀家谱的,前些日子郑荀重入郑家族谱,他那妻子处皆空着。
元儿大名庞承元,他在庞家族谱上,虽确实是郑荀亲生,还是长子,但他出生时父母亲早和离,说来他实际与郑荀已没甚关
系。
如此真有了牵挂,郑荀以后岂不是自添烦恼。
郑荀听了庞六儿的话,半晌道:“终归血脉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