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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看着两孩子,自己去取鱼。
“庞寡妇,待开春暂且不要来了,免得你白跑趟,到秋日也不知能不能。”那姜大牛只对着冻结实的河唉声叹气。
六儿道:“春日鱼多且比现在易取,就是你忙着家中播种,也不妨碍着这个,最多时间久些。”
姜大牛从前对六儿有过丝好感,不过见六儿毫无那心思,以后才彻底断了想法。
“庞寡妇你是女户自然不知,新来那县令刚上任不多久就说要征丁,时间又久,我家中只有寡母,开春粟米都没法播种,这县令听说是京里来的,还以为日子要好过点,谁晓得恶成这样。”
庞六儿想着郑荀这几日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免替他维护了句:“那县令瞧着也不是什么恶人,挺勤勉爱民的。”
勤勉是真,爱民却未必有多少。
“前两天村子里有人去县里说理,被关了三日才放回来。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敢去找官府。”
六儿不再说话。
回去路上六儿明显有心思,小妇人抱着两孩子歪头瞧向四周农田,如今她用着郑荀拿来的药膏、药膳,如今渐有几分十七八岁时娇艳的模样,糙了十多年的手都显得细滑许多。
大地主郑荀
都是托了郑荀的福。
郑荀找来的那个婆子六儿没要,郑荀养在后衙,郑荀把婆子制成的物交给郑荀,再由郑荀拿来。
郑荀今日照旧来得晚,如六儿所说,男人确实很勤勉,晚上他教元儿认字,六儿就站在他身后,在他满头青丝中竟瞧见了根银发。
他今年二十有四,还未到蓄须的年纪,离白发更是还远,六儿也知道是他思虑过重。
那边郑荀指着纸上的“元”字对元儿道:“元,谓‘始、初’,你是爹娘的第一个孩子,爹娘对你寄予厚望,方才给你取这个名。”
元儿似懂非懂地点头。
“爹爹,那我呢。”月姐儿还不到他腰间,怯怯扯着郑荀的袍衫仰头望他。
小娘子轻声细语,不注意真听不出她说了什么。
六儿闻言面露赧然之色,月姐儿的名字是自己乱取的。
郑荀目光柔和看了眼六儿,俯身将小姑娘单手抱起来,换了张纸几笔落下“月”字,“月姐儿看,这是你的名字,月又作‘玉盘’,月姐儿可是爹娘的珍宝。”
两个崽子连同庞六儿都向他投去钦羡的目光。
六儿没那本事说出一大堆道理来。
元儿和月姐儿不愧是郑荀的孩子,习字可比六儿当年快得多,不过昨日加今日两个晚上,已能歪歪扭扭将自己及妹妹的名字写出来,母子三人在那儿,连月姐儿都写一两个字了,六儿还只能勉强将字认出。
那厢将两个孩子抱回正屋哄睡了,郑荀却站在院子里唤了喜鹊过来。
“你去陪着他们睡。”
其实不说官户,就是稍微富裕些的地主,家里也没有孩子跟着爹娘睡的道理,自有丫鬟婆子守着。
庞六儿只习惯了小门小户的做派,拉了下郑荀:“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