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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哭得满眼通红,见她回来,才登时觉得有了主心骨:“六儿姐,怎么办,元儿和月姐儿不见了!”
六儿闻言几乎撑不住身子,勉强才挤出句话:“你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鹊哭着将事情说了。
“……我只是去灶房做了会儿饭,出来时院门半掩着,元儿和月姐儿都不在屋内……六儿姐,我四处都问了,找了半天,哪家都没有,怎么办……”
庞六儿心下也是又慌又急,元儿和月姐儿就是她的命,要真丢了,她如何还活得下去,却还是宽慰喜鹊:“莫慌,院门从里面开着,怕是两个孩子跑出去玩了,我们再分头找找,总不至于跑出城。”
可郾城县那么大,凭她们两个,往哪里去找。
六儿心里想着,人已往院外跑:“喜鹊,你莫出去了,在家里守着,我去寻人。”
小妇人半点不敢停留,一路跑出郭寺巷,直到县衙门口方才停下。
整个郾城县,哪还有比他更能耐的人,为了元儿和月姐儿,论说去找郑荀,跪着求他六儿也愿意的。
她人还没到府衙门前,左右两个衙差已将她拦下:“要告状明早来,县太爷已离堂。”
县衙门前的红灯笼已挂起。
小妇人发丝凌乱,眼眶泛着红,她顾不得那些,将钱袋子拿出来,往那年纪大些的衙差手中递去:“还劳烦您帮忙通报声。”
那衙差打开钱袋子看眼,手掂了掂,又看庞六儿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道怕真是有大冤屈,由着她击鼓也不会遭了县太爷的怒。
就是没什么大事,挨板子的也只会是这不知事的妇人。
他只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
郑荀刚至内衙不久,取了东西,想着一会儿再差人去趟郭寺巷,六儿不肯见他,郑荀心中早了有计较。
还没等他多想,府衙前堂鼓骤然响起,他套了官府匆匆往大堂走。
寻子
谁道那跪在堂下的人,郑荀再是熟悉不过。
郑大人连凳都尚未坐热,忙不迭自堂上下来,堂下此刻只两个方才守在门口未下值的衙役,两人俱是一惊。
就见着他们那位郑大人俯下身,小心翼翼托住那妇人,轻声问道:“六儿,你怎的过来了。”
这软和的声音,怎还像往日里不苟言笑,端得老成的郑大人,虽才二十多岁,却威严过甚,叫人站在他身边都不敢大喘气。
那妇人腿一软,几乎全倚在郑大人怀里,只揪着他圆领襕袍急道:“郑荀,你快差人帮忙去找元儿和月姐儿,他们人不见了!”
旁边两衙役在妇人喊出郑荀名讳时,就已是冷汗淋漓,怀里刚收的还泛着鱼腥味的钱袋子烫手得很,不过郑荀这会儿压根没心思注意到他们。
小妇人泪珠子直往下掉,郑荀半拥着她,纵然心中慌乱也未现出丝毫,只不动声色安抚着她,差堂后的奴仆去内宅将人都唤来。
“六儿,你莫急,我马上就让人去寻。”
六儿原本就是硬撑着,这会儿见到郑荀,不由地整个腿都软了,几乎站不住:“郑荀……去找他们……要遇到歹人可如何是好……郑荀,元儿和月姐儿怎么说都是你的骨肉……”
郑荀扶住她,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泪,那泪珠子却怎么都擦不干。
郑荀将内宅里七个奴仆及三个婆子都喊了出来,衙门里差役大都已下了值,只剩牢头、更夫十数人。
郑荀叫个婆子把喜鹊寻来问话,只对余下众人吩咐几句,将元儿和月姐儿年岁样貌说了,又差那婆子就在院子那处守着。
站在两侧的衙役听着浑身直颤,其中一人忽猛地跪下:“大人,小人该死,日中时候曾有两个幼童来衙门,说要找爹,小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