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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鼻息,身体也变得冰冷僵硬。
那位扬州来的陆小姐缩在喜榻一角,身上大红色喜服乱成一团,姣好玉面上惊恐万状,分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崔氏一口咬定是陆茗庭克死了病秧子儿子,连夜把人五花大绑了,丢到阴冷黑暗的柴房,如今悲怒交加一整夜,无处讨说法,竟然生出让陆姑娘给二公子陪葬的想法!
珍果正暗自忿忿不平,崔氏已经指了两三个婆子,“去取一盏鸠酒来,速速送那扬州瘦马上路!再去棺材铺订两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我花两万两白银买来的贵妾,就算到了阴间也要好生服侍我儿!”
王婆子三两下擦干了眼泪,福身应下主子吩咐,忙带着一干下人退出了屋门。
外头灰云阴沉,细雪蒙蒙,屋檐下摆着几把油布黄枦伞,石阶上踩出一片泥泞脚印。
一婆子揣着袖子,愁眉苦脸道,“大过年的喜事儿变丧事儿,手上还要沾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李婆子,这鸠酒一会儿还是你来灌吧!”
李婆子眉梢一挑,“还是邵妈妈您来!当年夫人将先夫人身边的心腹仆妇悉数除去,多亏有邵妈妈在侧协助!妈妈别自谦了,折在你手上的人命也不差这一条!”
漫天雪片飘舞,陈年旧事遁上心头。王婆子听着身后二人争斗,怒斥道,“行了!都手脚麻利点办事,不准大声声张!若是走漏了扬州瘦马的风声,叫大将军知晓了,你们一个个都得为二公子陪葬!”
话音儿落下,王婆子领着众人走向穿山游廊,丫鬟珍果低眉敛目,跟在一行人末尾,走过回廊拐角的时候,趁着前头的丫鬟婆子们不注意,一个闪身,转身往柴房的方向快步跑去。
……
顾府后院。
柴房的木门被铜锁和铁链紧紧锁着,屋内里潮湿阴寒,没有窗柩,一片晦暗无光。
柴房的左侧半边摆满柴木,因冬日天气湿冷,枯木受潮,发出的霉味怪异腐朽,甚至传来吱吱的老鼠叫声。
右侧的墙角里,陆茗庭被粗糙麻绳捆着手脚,整个人动弹不得。
她缩成一团,瘦削肩头不住地颤抖,苍白如纸的面庞深埋在膝头,一双美目红肿不堪。
昨夜喜房中突生惊变,丫鬟婆子破门而入,不容分说便将病秧子之死归咎到了陆茗庭的身上。
崔氏痛失亲子,将陆茗庭恨之入骨,下令将她连夜关押到后院柴房里。
她一介孤女,瘦马之身,就算被人诬陷,也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