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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爱你自己。”(陆戈高H)
人亡只有三厘米的距离。

    在两人婚礼那天,她托秦雪色给管修林和岑溪送去了重金红包,却被悉数退了回来。

    没有附加新婚夫妇的只言片语。

    孔翎用这笔钱在麓山捐了所小学。

    是赎罪,是忏悔,是行善积德。

    为她死去的两个孩子,和一切爱过她的人。

    看着第一批孩子们坐在教室里读书的那天,孔翎笑着站在风里想——

    “你要记得,你的幸福,是我放手给你的。”

    如同陆戈那样,一个深爱过,却还是纠缠不休的前任,到底能如何毁了一个人,她清楚。

    她不愿,不能,不舍得毁了管修林。

    她只想他娇妻稚子,家庭美满。

    哪怕这一切,不是她孔翎给的。

    曾有人问过孔翎,“你究竟能有多能忍?”

    她笑了笑,只是模棱两可地说——

    “我一次也没有再找过他了。”

    尽管有那么多痛到心肺碎裂的日夜,用尽各种办法,声色犬马也罢,纸醉金迷也罢。

    她一个人熬。

    她再没打扰过管修林了。

    ***

    天生痛觉敏感的人其实不必怕,世事会一遍一遍地把身上太过细碎的神经割掉。

    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习惯了就好了,人们总是这么说。

    最后一眼,停留在远处幸福的即将变成三口之家的管修林和岑溪身上,孔翎摇上车窗。

    在车窗关上的声音中,她看着秋日暮色里的碎叶,被车轮碾过。

    她有话想讲给什么人听,可终究只能自己在心里,一字一句,滚烫地烙下来,永远铭记——

    我所想念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再走过这条街,曾经和我一起走过的人不见了。

    彼时身边经过的那些路人,也不是同一批。

    甚至连这条路,几年前也已经翻新过。

    街道两旁的店铺,开没落了,再盘出去,换上新的店主,迎来新的顾客,卖新的东西。

    这棵树上的叶子,当年的那些早已凋落了,埋进土地。新生的这些高挂枝头,我不曾见过它们在风里飘摇的样子,它们也不曾见过我。

    我们是彼此的陌路客。

    风也不一样,云也不一样。

    连这个再这个再重返故地,重见故人的我,也不是我了。

    我说不出口。

    我每一步都觉得苍凉、痛苦。

    可我就是这么一路,踏着痛苦和苍凉,走过来的。

    秦雪色看她关上车窗,不敢再犹豫,立刻踩下油门。

    车子缓缓驶离此处,车窗内的孔翎,和车窗外的管修林岑溪默然擦肩而过。

    秦雪色忽然觉得车里太闷,伸手随意打开了电台。

    钢琴曲温柔缓慢地倾泻而出,是一首K.Williams弹奏的钢琴版《白月光》。

    后座的她一身温柔的米白色,目不斜视地离开。

    秦雪色打着方向盘,从镜中看过去的时候手指一颤。

    孔翎静静听着这首歌,后视镜里是管修林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早已泪流满面。

    曾在深夜中照亮她的那抹无瑕白月光,终究模糊成眼前一团朦胧的光晕。

    被薄云,秋风,越吹越凉了。

    ***

    10月末。

    秋光愈好。

    今天的输液结束后,孔翎看着病房里洒进的阳光,在高楼里待久了,忽然很想下楼去花园里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她围了条浅驼色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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