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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老爷还吩咐说要是您没起,就让我把闹钟关了。”
盛娇颐直起身,揉着眼睛笑,“大概昨天睡得早吧。”
说完俯身去捞小桌上的鎏金小闹钟,轻轻拨弄一下,关了闹铃。钟面上镶嵌的贝母在阳光下如水波一般,流光溢彩。这是贺衍上个月送她的礼物,据说是从法兰西来的,全国只有两只,另一只在大总统府。
香草递上温热的茉莉蜂蜜水,盛娇颐趁她拉窗帘的功夫,手一歪,洒一半在自己胸口,刚好淹掉被汗浸透的那一块。
香草一回头,见盛娇颐愣愣盯着自己胸口,低呼起来,“哎呀小姐,有没有烫到?”
盛娇颐摇头,脸上还挂着笑意,“不烫,是温的,我刚没拿稳杯子。”
香草一边接过杯子,一边念叨,“我的好小姐,您可吓死我了,要是烫坏了怎么办,老爷非剥了我的皮。”
两人年龄相仿,盛娇颐脾气又温和,五年下来,香草在这位上海滩第一矜贵的大小姐面前,也不似最初那般谨言慎行。
盛娇颐垂下眼皮,笑笑不说话。
洗漱过后,盛换上一身鹅黄色的西洋连衣裙,盛娇颐站在镜前打量自己。
镜中之人乌眉水目,红唇粉腮,鼻梁不高,鼻头却是小巧精致,本是艳丽甚至有些艳情的五官,却因一双怯生生、水汪汪的眼睛,变得柔弱无害、楚楚可怜。
香草赞叹,“小姐你真好看。”
镜中人不好意思的冲她微笑,眸中水汽更盛,波光粼粼。
香草心跳加快,憋了半天,吐出两个字,“真的。”
她从来没见过比自家小姐还好看的人,就连画报上的女明星,都比不上小姐。
乖乖,难怪有人说,老爷独独留下小姐,是因为贪图……香草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到镜中人胸脯上,想到自己曾经瞥见的景色,脸颊直冒热气,随即暗骂自己。
老爷对小姐那是一等一的好,就算是对亲生闺女也不过如此了,她怎么会因为几句荤话就胡思乱想起来,下次再听见有人胡说,她非当面臭骂他们一顿不可。
“小姐,咱们下楼去吧。”
盛娇颐看她脸色便猜出个七八,眼底闪过一抹自嘲。
自从贺衍上位,流言蜚语就没停过,她又不是住在铁盒子里,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就算她想假装不知,柳妈妈也会时刻点醒她。
五年前,时任浦华商会会长的盛文成被敌对势力漕帮埋伏,惨死街头。同一天,盛文成的妻子、盛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