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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光线,可是她就是能在黑暗中清楚的勾勒出那柜门的模样。
世界上总不乏这样一群人,平常热爱吹嘘自己没信仰,更不用谈对假大空的东西膜拜供奉,但不同于真正不敬鬼神的狠角色。他们无论是走进教堂或是路过寺庙,却总是不由自语放轻了脚步,更有些不敢与十字架与莲座上的雕塑对视。
总觉得失礼或冒犯。
驺虞显然属于这类大军的其中一员,她口口声声事在人为,又不信命,可是知道那里头烧着香,供着甘家相术的鼻祖,她又有些寒从脚起。
一闭眼她又重回了雨夜的车祸现场,心中这次再怎么默念了意外也有些胆怯,她干脆不睡,起床蹬上了甘霖的拖鞋到客厅里准备早餐。
昨夜的浴巾被她重新挂在浴室,随便扯了一件阳台属于甘霖的棉麻衬衣,她挽好了袖子仍然是真空上阵,冲洗了手就去开他的冰箱。
昨天他们两个从超市采购的那些东西都毁于一旦,被保险拖车一起当垃圾似的拽走,还好冰箱里有剩下些鸡蛋牛奶和面包。
法式吐司太简单,她可是从小学开始就站到小板凳上给全家做过饭的人。
熟练地晃动手腕打好了鸡蛋,添加多少牛奶砂糖都做得游刃有余,不过这香喷喷甜丝丝的东西她一口都没尝。
端着盘子嗅够了这焦黄松软的味道,从咖啡机里萃了两杯热美式,她摆好了盘子,就美滋滋地去扭书房的门。
心想的是说不定还能撞见甘霖在被子下的晨勃呢?
可惜扭了半圈就知道对方有在里面上锁,驺虞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是在甘霖这儿接了个流氓色鬼逼良为娼的戏份。
一生气她自己先把咖啡喝了,就着一颗水煮鸡蛋,早点就算解决。
甘霖这屋子不大,但阳台的视野真不错,全景的玻璃窗,外头没有千篇一律的住宅小区楼,只有参差不齐比邻而局的高楼大厦。
那是层层拔高的办公楼,无一例外都反射着冷冷的镜面玻璃窗,里头不需多窥,一定不乏各路有头有脸的金领阶层。
反差感太大。
甚至第一缕日出从地平面升腾起来,坐在阳台望着窗户外的景致,给人一种很大隐隐于市的错觉。
窗外是新兴的闪闪发光的大楼,而窗内不是什么贵价小区,而是政府拆不起的老旧筒子楼。
透着糜烂和破败,被日益壮大的邻里新贵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来。
可就是这股老到迂腐的劲儿,却让驺虞觉得,他甘霖似乎就该住在这儿。
不是动辄千百平米的私家豪宅,也不是聚满年轻人的新型公寓。
就这么个普普通通的房子,他活该在这儿等着她,再遇见她。
迎着金灿灿的日光,驺虞心里挺愉快,打开手机健身软件,开始随着共放的清丽女声在阳台做拉伸动作。
于是甘霖照例七点半起床的时候,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一副这样的养眼画面。
灼人的光泽把驺虞本来就很白的肌肤点亮,整个人几乎半透明地洇出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