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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襟危坐松了手刹。
驺虞明早是真的要归组了,扯皮耍赖只能跟甘霖这种正人君子耍耍,普天之下吃这套的少之又少,也就只是好人而已。
可惜好人太少,这世界向来是手持权利的恶棍可以霸道横行。
所以她只好把路指到蓟城西郊外,一处距离片场很近的快捷酒店去。
许是有了上次的教训。
这次路上驺虞不敢放肆,没拨弄中控台,老老实实地被捆在安全带里。
像被捆仙锁绑住了九尾的狐妖。
只是一张好嘴没话找闲话地问甘霖:“你平常很喜欢买保险吗?听前台说,你每年要花几十万在保单上,用这钱换成理财什么的不好吗?”
深宵再不济也是桩夜场。
驺虞不仅不觉得甘霖现在做的生意缺钱,而且她十分晓得他们甘家以前每年光是收取前来算命顾客的入账,就能顶上她现在两三年不吃不喝的收入。再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现在甘家落魄不再替人算命,那些个古董,老宅都是能变现用的。
他明明那么得宠,全家人都众星捧月似的热络。
真想钱,把这些放到债券股票和期货里,哪个不比保险来钱更快呢?
但眼下这几天她也明显观察到,甘霖在过生活上和普通人是截然不同的,太清贫太极简,反倒是像自发受刑的清教徒,没了以前少年时那种娇矜在里头。
她不知道甘霖已经有五年没回过湾城了,也不知道从那时候起家族也就不再给他提供任何资金援助。
驺虞只是单纯用自己的思维揣测,开得起贵价车的人应该更有野心,去想想年度小目标怎么再多赚个千万,而不是选择保守的,用商业险去试图保护自己的资产。
一个人为么要买这么多保险呢?
除了杞人忧天,加上有富裕闲钱外,大概率是因为笃定自己一定会遭遇不测横死。
想到这儿,驺虞的心莫名紧了一下,不太敢放肆思维深究下去,但胳膊搭在身侧悄悄握住了拳头。
甘霖凤眼没什么波动,还在看着前面的车流和路灯,他刚才被驺虞沾湿又干燥起来的漂亮唇形一开一合,但说的是另外的话题,“今天那个姑娘,你….. ”
似乎是考虑了半天名头,过了一段红绿灯,他才接着把话续下去,“你助理,住得近吗?”
驺虞挑起俏丽的眉梢,下头灼人的眼睛斜了他一眼。
没细想,一张嘴就是醋歪歪地吃味,“干嘛,不喜欢我,喜欢她啊?你想和她去酒店?”
这话是完全的胡闹,前因后果间根本没有任何逻辑关系。
甘霖被她噎了一句,沉默几秒才扭头到另一侧去看后视镜耐着性子道:“接她来陪你。”
一来一回,驺虞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思索着他是为自己考虑,刚才的问题也抛到脑后,神情放软了,手指绞在一起,拨弄了几下才羞羞答答撩起睫根:“可人家不想要她陪,你陪陪我不行吗?”
潮湿(1V1 H)不该跟着她上楼的
不该跟着她上楼的
珊瑚色的地毯上布满金色的大马士革花纹,上头额外赠送不少黑灰点状的污渍。
这间快捷酒店的走廊里全是反光的镜面,泛着黄色的旧暖光,一块儿跟着一块儿,把人的身体不停在影像里头割成凌乱的碎钻。
不该跟着她上楼的。
甘霖这么跟自己说。
可是驺虞的丝巾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在大堂开房时只能解开了头上的缎带,用一头比绸缎更柔顺的长发去试图遮挡着自己的面容。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至西,在雪白的医院里,黑暗的楼道里,甘霖都曾帮着她挡住旁人不善的视线,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