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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定期资助甘家,今年夏天便是来还愿的,准备帮他们甘家老祖修建一所新的气派祠堂。
户外是五月鸣蜩天气,白天还明媚的阳光不见了,月亮同乌云一起升起来,突然刮起一阵斜斜的风。
雨点飘然而至,在风里被刮成倾斜的珠帘。
空中的氧气稀薄,假山下的锦鲤也要不停跳出水面,发出些扰人的吻水声。
雨下了一阵就停了,甘霖在一片嘈杂的觥筹交错中有些担心,担心的不是水池里的鱼儿是否缺氧,而是信里的周渔。
她同他约在六点,两个小时过去了,应该不会一直等在那里,淋着雨也要坚持吧。
可越想心里越没底,何况周渔真的倔强,最后一行下还落下一句颇为豪迈的:“不见不散!”好像傻瓜。
甘霖跑回房间扯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今天甘家摆了全牛宴,还在大快朵颐的父亲一仰脸看到他的急躁,冲他吼了一嗓子:“做什么?”
甘霖从不撒谎的,可是少年没办法合理化此刻自己的行为,下意识回头,就说了一句:“有东西落在学校,我骑车去一趟。”
人落在学校,勉强也算善意谎言。
甘景平对他多宠爱,当然信了,酒后大笑着说:“骑车得骑多久,家里有司机都不知道用。”说着他又回头跟周围的客人吹嘘:“我这儿子平常呢不问闲事的,就喜欢看书,那么多文言文的相术古文,他都无师自通!”
“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下一代后继有人啊。”
司机今晚去探望母亲的路上淋了雨有些感冒,本来已经吃过药准备睡下了,可是家主的话不能违背,所以立刻从厢房里蹬着皮鞋窜出来开车。
赶到学校时已经是八点半了,司机的感冒药劲儿上了,满面通红昏昏欲睡。
甘霖让他等在车里,他勉强道着谢,也就迷蒙着眼睛放倒了椅背。
学校的大门已然用胳膊粗的铁链锁着,甘霖顺着早上周渔走过的地方,绕过隐蔽的墙头,没有几步就看到一处露着一人多高缝隙的侧门。
他身形比驺虞高大不少,弯腰从缝隙钻过去的,“刺啦”一声,手里捏着的玄色外套不幸被扯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至此,甘霖瞅着手里的惨不忍睹的衣服,才懊恼地揉了一把自己发红的耳廓。
说实话,他后悔了,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非要错过了这样久的约定时间,还来赴这个约。况且据他所知,周渔的父母一直都还在海云镇上打工,镇上也只有一所高中,就算今天不见,以后他们还有无数个见面的机会。
喜欢不喜欢的,也不该是他们这种年纪该探讨的问题。
爱情这东西,听说过,但距离他们这年纪还太远,虚无缥缈的,像是天边悬着的玫瑰色云朵。
可想是这样想,甘霖还是拨开了身侧的不少杂草,往篮球场的方向走。
“只看一眼就走。”少年这样告诉难以平静的自己。
希望她没有淋到冷雨就好,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