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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签献宝似的递给儿子,可甘霖没接,只是喝了一
口温水盯着自己垂在腿上的手掌问:“她人现在呢?”
李忆之见他不吃水果,又开始起身在床头倒着保温桶里昨夜炖了一晚的参鸡汤:“那谁知道呀,不算共犯也只能让亲戚领回去
了,要我说,这种小孩子还是应该送到少管所治一治。谁晓得是不是像她那个妈,以后没准也是个疯子呢?”
鸡汤倒好了,飘着腻腻地黄色油花,甘霖胸口一阵做呕,但又不是因为这鸡汤。
许是因为他母亲李忆之,竟然完全不记得周渔他们的一家三口。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家这些年来,接待的客人多到连门槛都踏
平,即便是甘景平,大约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给他们一家对症治 “病”抓过方子。
看到儿子又把鸡汤推开,李忆之很惆怅地准备打电话叫家里的厨子准备些鲍鱼粥,这次要清淡一点,省得抚了甘霖的胃口,不
过打电话前,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颦眉问他:“对了,你爸还让我问你,怎么那晚上去学校拿东西,怎么最后跑到那边去
了。过了长惠那边很危险呀,又脏又乱,都是打工的烂仔,你到底去做什么?”
甘霖抬眼时,玉兰双腮上有罕见的愠怒,他长吁了几口气才有些抖地开口:“怎么您忘了,当年周渔他们一家三口来算命,明
明夫妻不合,男的一脸萎靡女的一脸奸滑,气相不合,可父亲说那女孩子是罪魁祸首,杀父害母。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警察
也讲她不是共犯。”
李忆之平常很少听到甘霖跟她讲这么多长篇大论,她知道,儿子是不喜欢他们家这桩赚钱的行当的,书读多了,他总是说人的
运是水,藏在这波澜壮阔的暗流里,不可能用一面定夺。
因为跟他们不持相同理念又不能说服谁,所以这个宝贝儿子样样都好的,虽然早慧,但从上学起就是寡言少语,温温的,连对
待父母都是客气和受礼的,隔着层透明玻璃似的。
她先是愣住了,之后又尽全力搜索着记忆中的客人们,大约三年前吧,可能是有这么一件事。但是这些事情甘家人是常做的,
他们只是动动口,信不信在客人自己,自己犯下的罪过又能怪得了谁?
就算不是那女孩子的错,更不可能是他们家的错了。
甘景平只是替人看相而已。
李忆之没当一回事,大约想着儿子向来多善,可怜那个小姑娘,所以还是打起了电话,间隔着长音等待时,她耐心地解释
着:“宝贝,这你就不懂了,出钱的是这对夫妻。我们收了人家的钱,总不能告诉人家,你们二人一个压根命中无财,另一个
面向是水性杨花。这样讲,谁会给钱啦?”
“所以就撒谎?”甘霖胸口盘踞着一股怒,眼眉挑起来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能说是撒谎呢?那孩子确实也是个不行的,脸上那些斑斑点点生的不是位置,再说,中元节出生的,总归是不好的。阴
气重。这点道理连街边算命的瞎子都懂。”
“你读那么多书,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不明白?”
就像还暂住在他家的恩客,当时此人不过是个副职,可是来时却带着一只少见的几十万名表,妻子从头到脚,更是用名牌金钱
堆砌。甘景平的父亲不难已经看出,这家主没有两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