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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跳如擂,又满心酸楚,只听见耳边的温柔低语:“小铃铛,还生舅舅气呢?”
小皇帝摇头,伸手握住对方缠在他腰间的手臂,哽咽道:“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再生你的气。”
摄政王笑,冰凉的嘴唇贴在他的后颈,含糊地应了句“好”。
《天子》5
摄政王失去了父亲,比以往更加成熟稳重,在挫折里淬炼成钢。
先皇加封了摄政王为大将军,摄政王却以江山未稳为由主动请求再回北疆守三年。此番平定匈奴,他在军中出尽了风头,一呼百应,无人不追随拥戴。他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他明白,军权历来掌握在他们家里,先皇虽喜武将辈出,但忧的,同样是人才济济。
忠诚也能招来忌惮。他只有远离京城、回到北疆,他的姐姐在深宫里才是安全的。
小皇帝这次没哭也没闹,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说:“舅舅,能不能下个月再走。”
摄政王看着他故作镇定地看着自己,眼神里却无法掩饰失落与不舍,心里软成一片,哪能说出一个“不”字。
小皇帝沐浴焚香、斋戒七日,每日吟诵经文,于子时到祖宗祠堂里磕三个响头。七日后亲临金鼎寺,十岁的孩子,不到天亮就从山脚下出发,四千多级台阶,每行一百个行一次三叩九拜之礼,快要日落才爬到山顶,对着佛祖虔诚地祈福,千辛万苦讨来方丈一个平安福。
小皇帝见到他的时候额头上还捆着纯白的纱布,双手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绯色绸袋,上面只写着“平安”二字。他递给摄政王,认真地说道,舅舅,不可以受伤。
从小就心志坚定、冷酷绝情的摄政王,那一刻差点落下泪来。
他克制又热切地把他搂在怀里,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个吻——他第一次那样做,以往都吻在额头或是脸颊,像一个长辈应该做的那样。他明白眼前的男孩只有十岁,清醒地知道自己的行为意味着怎样的僭越和放肆,也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深刻理解自己内心萌动着的对亲外甥的肮脏欲望。
他明知小皇帝还不知情爱,就算知了也不该是与他发生什么,可还是不甘心地抱他、亲他,抵着他的额头诱导般问他:“喜欢舅舅这样碰你吗?”
小皇帝双颊绯红,眼睛晶亮,笨拙地张开嘴巴示意他伸进来,磕磕绊绊地回应着:“喜欢,好喜欢。”
“那你记着,”摄政王盯着他的眼睛一遍遍地吻他,喘息声更重,“只有舅舅才能这样碰你,你......等着舅舅回来。”
永兴二十年,皇后病重,摄政王领命回京。
原本温婉艳丽的皇后,如今像个被抽尽了气血的尸体,半阖着眼睛躺着,瘦得不成人形。摄政王心里钝痛,握着她的手唤她“姐姐”。
皇后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一手抚上摄政王的脸,声音气若游丝:“这次一定......让你回来,就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摄政王低声说:“好,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