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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放假回家,偶尔会听到长辈们聊天,杨女士谈到炎爸爸时有嘲讽有无奈,但当中还有没有爱,炎祎不知道。
杨女士说:“我不是养不起这个家,这么多年来,炎祎不也被我一个人供到大学了吗?我是受不了在我忙碌应酬了一整天之后,回到家里我还得面对他的争吵和怀疑。我忙到这么晚不也是为了家里能多一点钱吗?他当时说什么你们都听到了的,他说我在外面偷汉子?你们说我能忍受得了吗?”
炎祎坐在客厅角落里看着舅舅和小姨安慰着眼中含泪的杨女士,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看到这位铁血母亲落泪。
妈妈有妈妈的苦衷,爸爸有爸爸的苦衷。
九十年代的国营经济风云变幻,炎爸爸有不少哥们伙伴劝他一起南下经商,可炎爸爸看了看还在上幼儿园的小炎祎,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孩子还小,妻子工资也不高,让她一人在家照顾孩子绝对挺不过来。
炎爸爸选择留在了椿城一边上班一边操持家务,结果厂子倒闭,被迫下岗,难以就业的炎爸爸最后成了家庭煮夫。
这些事,炎祎还是后来在电话里听炎爸爸说出来才知道的。
炎祎一直避讳和外人谈论自己的父亲,以致于和她走得近的人都会误以为她的父亲死了,为了顾及她的感受纷纷不提她的父亲。
久而久之,炎祎也就忘了自己还有那么一个爸爸,在和杨泽深对口供的时候也忘了把自家老爹给对进去。
“不过,我也有给你发暗号啊。”炎祎不服气地嗅了嗅小鼻子。
“若不是我聪明,你就是把我手心掐出一个窟窿我也弄不懂你想表达什么。”杨泽深无语地摊开自己的手,上面全是紫青的指甲印。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爸的事的?”炎祎皱起小眉头,严重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暗中调查她们家。
“如果照杨女士所说,你父亲很早就去世了,那这个家里至少还会留有你父亲的东西,可是我并没有看到,连一张遗像都没有,说明杨女士并不是丧偶,而是离异。”
观察入微,有理有据,炎祎顿时心下佩服:“不愧是专业的!”
杨泽深睐了她一眼,忽然嘴角扬起一笑,“那么,现在来谈谈我的工伤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