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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狼
做一对普通的村邻。

    他暗地里帮她拉扯大两个女儿。

    等大妹终于成年,生的花骨朵一样漂漂亮亮。

    他们觉得日子总算有了点盼头。

    却遇上了蝗灾,被选上了祭河!

    那时候,他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留眼泪,更舍不得当做女儿一样养大的大妹被当做牲畜一样的送了命。

    绝路之下,匹夫生勇,

    他在半夜里顶着汹涌的黄河水撑着皮筏将大妹送去了远方。

    一个她一辈子回不来,亲人也不知道的远方。

    而现在,这个苦命的女人的苦难却远远没有结束,村子里又将重办人祭,这一次的祭品是她15岁的小女儿——花。

    “要是花再没了?我活着干什么呢?”

    银菊撕心裂肺的哭着,这悲痛叫王老九也忍不住热了眼眶,本份的汉子难得的对一向尊敬的村长生了怨念

    “村长怎这样狠,送走一个,又要再夺你最后一个。”

    听了这话,银菊陡然从被子里抬起头,她此刻披头散发,咬牙切齿的面容看起来分外狰狞

    “还不是欺负俺一个寡妇!

    大妹是逃走的,村里叫老沟庄的骂到抬不起头。这几年闹一次蝗灾,就有人朝俺屋里丢石子,骂大妹害人精,惹怒了河神。

    现在小花就是给他们出气,替她姐顶罪的!

    我真蠢死了,应该早点把花儿嫁出去啊,就是嫁猫嫁狗,也比没了命强啊!”

    银菊越想越是痛苦,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住的扇自己的耳巴。

    王老九顾不得疼痛的伤口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防止她自虐。

    “够了!”

    他低低的咆哮。

    银菊一僵,终于还是顺从的软了下来。

    “要你像大妹一样一辈子见不到花,中不中?”

    “中!”银菊脱口而出,

    却顿了顿

    “只要知道她们活着,叫我死了,也甘心哩!”

    她这缥缈的声音,好像天外飘过来的一样。

    王老九攥着她的手,只觉得冰冷瘦弱的像是一块石头。

    他的心颤了颤,将那双写满磨难的手团在了手心里。

    “那就定了!”

    他看了眼窗外,水银样的月光里,隔壁的屋子静立在黑暗中。

    王老九的目光沉下来,像一匹破釜沉舟的公狼。

    集市风波

    陆金被鸡叫醒,天还皴黑,纸窗外只投进来微弱的几缕光亮。

    他朝炕上一瞧,遗光还睡着。

    这几天赶路太累,他搓了搓脸,觉得整个人清醒许多,悄悄的坐起来,将地上的铺盖一收,出去了。

    王老九被生物钟闹醒,身上的疼痛先于睡意的消散而苏醒过来。

    昨天夜里睡得太晚,加上伤口,令他脸色如纸人般难看的蜡黄。

    陆金端着碗杂菜汤粥进来的时候,他正躺在炕上捂着伤口低低的呻吟。

    食物的香气蹿入鼻尖,忧愁一夜的肚肠叫嚣着,

    他抬头一看,陆金站在他的床头笑了笑。

    “叔,起来吃点!”

    陆金小心着将他扶起来。

    王老九看着海碗里黄色的糊糊——

    玉米面?

    他努力回忆着,家里似乎没有这东西。

    他壁橱里只一小把田里割稻子掉落在地上的麦颗,角落里一串红薯藤。

    这莫不是……

    他抬眼看着年前年轻的男人,心里有一丝触动。

    陆金拿着空碗走出来,正见到遗光在院子里洗脸。

    清晨薄透的光,照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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