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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可大不妙。
她又找来邵平的文章读,才知他嘴巴那样温和,手里的笔可真是锋锐得紧。针砭时弊,字字见血,又作过几篇,幽默风趣几乎是信手拈来,明嘲暗讽间教人又哭又笑。
盛碧秋捻着报纸,读过一遍又一遍,细咀有味,又想起邵平的眼、邵平的唇,脸便越烧越红。
她掌不住地笑着骂自己,“你好不要脸。”
她对邵平心动,也借着酒醉敢去亲吻邵平的脸颊。两个人走在落雨的长街上,邵平为她打伞,与她挨得很近很近。
盛碧秋长得比其他女同学要高挑些,邵平形骨萧立,略有身量,只比盛碧秋高一点儿。
他含混地自嘲:“你怎长得这样高?弄不好我要比你还矮些。”
盛碧秋甜孜孜地道:“那以后换我给你打伞。”
邵平想到以后,又想到现如今的中国,苦笑一声。盛碧秋见他愁眉苦脸,也好想知道他在烦恼什么,也不知哪里来得勇气,瘦削的手揽住他的颈子,往他脸颊上吻了一吻。
邵平是醉了的,那会儿醉得更深。
他晕陶陶的,小心翼翼地牵住盛碧秋的手,亲昵地喊她小字“蒹葭”,道:“直觉同我讲,我要是迂腐虚伪一点儿,这辈子就再遇不到你这样傻得可爱的姑娘……”
他们那样大抵就算谈恋爱了。
邵平其他事分得清清楚楚,只这一件处理得优柔寡断——既牵她的手,又不敢同别人讲她是他的女朋友。
却也不是他懦弱,邵平是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与勇气的,但万万没有拉着年轻轻的盛碧秋同去赴难的胆量。
因他太珍惜,反而是拿不起又放不下了。
当时邵平因为笔墨功夫惹了不少人的烦,报纸办不下去,盛碧秋与他出来时,常见他皱着眉头,又故作没事令她放心。
盛碧秋很想要帮他,便通过父母的关系,拿下赴赴日归来的张汉辅的独家采访权。
盛碧秋不觉得这是会让邵平丢脸面的事,清清楚楚告诉了他,“我们家与帅府有些世交的,不过打声招呼的事,谈不上人情。再说你写文章一向公正,对方听说是你,也很尊敬。”
她解释得很明白,可邵平始终有些心结。报纸总归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