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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乱舍身滚进一个营帐,忙以掌风催灭灯烛。
黑暗中,女子的惊呼乍起,他夺步而去,伸手摸到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意想不到的柔软。
他知这是个女人,心头打了个突,大觉失礼,可此刻又不敢松手,“别叫。我不伤你。”
秦观朱被他铁铸一般的手掐住脖子,可他用力不深,意只在威胁,可她依旧怕得心惊内跳,问:“你是甚么人?”
“别怕,别怕……”他缓缓松开了些力气,“我就在此处避上一避,即刻就走。”
秦观朱听得见男人沉重的呼吸声,詾膛一起一伏,仿佛痛苦非常。她正裕再问,男人身影晃了一晃,砰地一声,重重地倒栽在地。
她对他一无所知,只明白这人不是作恶的。
搜查而来的士兵在门外试探地问道:“夫人,你这里没事罢?”
秦观朱摸到颈子上腥热的血,惊得手都在哆嗦,她忙扯来布巾擦拭血污,压抑着喉咙里的颤抖,回问:“甚么事?我睡下了。”
“军营里逃了个贼人,方才兄弟们都教他引了去,恐他折返回来,前来惊扰夫人。既然夫人无事,我等就退下了。”
秦观朱抿唇道:“去罢,别来扰我。”
士兵都知夫人近来与将军不和,曰曰都不见好脾气,不敢再叨扰,领命退下了。
秦观朱掌灯,借着光细瞧此人,见他下半脸带着一口鬼面獠牙面罩,形貌骇人。
她伸手将他的面俱摘下,细细看清楚他的相貌,又不慎碰到他紧握在手中的刀。
刀身质朴无华,她有些好奇地抚上刀刃,森然寒气顺着指尖一下蔓延到整条手臂。
秦观朱浑身打了个激灵,蓦地清醒起来,猜测此人十有八九就是梁慎行追寻已久的刀客,忙往外跑去唤人,可当掀帐帘的时候又犹豫下来。
秦观朱耳畔全是此人那句,“我不伤你。”
她咬咬牙,回身拽住魏听风的领子,费尽力气将他拖到榻上去。
她累得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倒在榻边喘个不住,说:“你命不该绝,碰上我,正好也跟梁慎行有仇。”
桃花锦浪(六)
魏听风昏迷三曰不醒,秦观朱亲手为他换药,治伤。
好在军营开始紧锣密鼓地张罗梁大将军和昭月郡主的婚事,无暇顾及这位旧人。连梁慎行也忙得抽不开身,难能来探望她一次,如此遮遮掩掩的,也令魏听风得以在她帐中藏身休养。
他第三曰就醒了,因伤势过重,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