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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寿收到许多礼物,有序地摆放在桌上,不是他故意炫耀,只是习惯使然。
钟显声的生活一切都井然有序。
宝珍转身要去浴室,钟显声沉默伸出手,圈握住她的腰。宝珍的裙子收腰,他能紧紧贴着她的皮肤。
“你送我钟表什么意思?”
“送钟的意思咯,不要讲你不懂。”
今日他在中环大饭店过寿,祖父祖母,爸爸妈妈,警界同僚都到场,一祝他生辰,二祝他升官。他在觥筹交错中,娴熟地举杯,心中却在想,三十岁做到高级警司,这一世仿佛没意思地看到了尽头。
然后就收到了宝珍送来的西洋钟,不知她在哪个古董市场找到,足足有一人高。宝珍问他:“钟不钟意?上个礼拜五我在澳门逛街一眼看中。”
“唔钟意。”他冷酷否决,生怕谁人不知他是官兵。
潮热的手贴着宝珍的腰解她腰带,她的裙子后背又半截镂空,白玉似的背贴在钟显声怀里。
“钟sir生日不在中环开party,香槟美女,找我这个人老珠黄的老鸨做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叫阿玲和伊丽莎白过来玩双飞?她们年轻多汁,包你满意。”
宝珍其实还很年轻,去竞选香港小姐都可以,只是她讲话老气横秋,钟显声常常怀疑她心里住了只千年女鬼。
宝珍不屑演倩女幽魂,她的心长了霉斑,再也新鲜不起来。
钟显声的拇指揩擦她抹着红色唇膏的嘴巴,唇膏被他指腹温度融化,在她嘴角花成一片红,远处看似口衔一只艳丽玫瑰,近看是刚吃完婴儿的女鬼。
宝珍眉眼天生浓郁,她化妆不涂眉眼。
钟显声涂花宝珍的口红,才露出他“高贵”的笑容。宝珍倒更钟意他万年不化的冰冷,不会给人假象。
他微微弓背。
宝珍脱去高跟鞋,比他低十五公分,他们失去公平对话的平台。
钟显声的脸无声地贴近,神情是冷的,呼吸是热的。
还好呼吸是热的,宝珍不怕被奸尸,怕被尸体强奸。
钟显声的反手摸到正方形餐桌上的高脚杯,里面还有浅浅五分之一杯的威士忌,他灌入宝珍嗓子里,酒液顺着她嘴角流下来,他伸出舌尖舔去。
宝珍只觉得自己的嘴唇抖了抖,紧接着,钟显声的唇就覆上去。
威士忌在他们的舌尖焚烧。
她推钟显声:“还未过十二点,仍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做全套好不好?”
他却一脸无动于衷,伸手将宝珍向后推,宝珍后跌向餐桌,生硬的玻璃撞得她背部一片红。
“弄痛了我。”她刚一张口,嘴唇已经被钟显声咬住,他的胸膛气势汹汹贴过来。
知道的人明白他今日升官发财,不知道的人以为他被冚家铲。
“段宝珍,你今日做得太过分。”他从腰间抽出皮带,对折,手里握着有金属扣的那一端,另一端硬质的皮子朝宝珍胸前挥下,几乎要打裂宝珍羸弱的身体。
她这时宁愿自己的身体是一只花瓶,一撞就碎,碎了成细粉、碎片,便不必再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