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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位温柔可亲、谈吐高雅的女士(至少在家的时候是),为人父母的尊严及几十年来受到的教育和修养不允许她像我或艾瑞克那样,简单明了的用一句F开头的脏话表达自己的震惊。
“希望你们回来时不要太惊讶,莫里森家的房子已经被纸尿裤活埋了。”
我吓了一跳:“活埋?我以为只有小宝宝才需要用到纸尿裤。”难道五六岁的大孩子也离不开纸尿裤?
妈妈一副偏头痛发作的声气:“是的甜心,正常来说是这样的,但是你知道,有些调皮捣蛋的哥哥姐姐会将弟弟用过的纸尿裤从垃圾桶里再次翻拣出来。”
“……”我想我大概明白安珀为什么濒临崩溃了。
妈妈说话时偶尔会夹杂进几句查理的小声嘟囔,相较于母亲明显不过的同情不解,壮汉养父对此乐观得多:“我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的,艾达……还是艾比来着?起码她有生育经验,孩子生下后不至于手忙脚乱。”爸爸没心没肺的表态说:“一眨眼小詹米也初为人父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心累的挂断电话,哥哥正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大约刚洗过脸,发梢湿漉漉的,刘海向上拢起,乍一看很像扎了一个小揪。
“我跟之前的酒店联系过了,他们说最迟明天就会把东西寄过来。”艾瑞克在沙发另一端坐下,伸手拧开一瓶矿泉水,“查理和米歇拉还好么?”
我心虚气短的嗯了一声:“我从不知道小孩儿是那么麻烦的一种生物。”
“你小时候也不遑多让。”不知道被勾起了什么回忆,只比我大三岁的某人嗤笑连连,“挑食、多动,只要没人看着你一准跑去糟蹋妈妈的化妆品,哦,你还会偷吃冰淇淋和炸玉米片。说真的,养你可比养条狗费劲多了。”
“你居然拿我跟狗比?!”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怎么样我也应该是漂亮可爱的小猫咪……或者小兔子之类的吧?
他笑的双肩抖个不停,被我用抱枕狠狠砸了两下。
六点三十分左右,在附近的印度餐厅吃过晚饭,我一度试图甩脱监护人单独行动一段时间,然而监护人魔高一丈,以‘天黑了,外面不安全’为由拒绝了我。回酒店的途中我有些心神不宁。
这件事得从昨天说起,昨天切斯特酒店的客房服务中心替我把洗涤干净的衣物——睡裙和几件质地轻薄的夏季上衣送回房间,出于懒惰我将它们顺手塞进了放内衣的收纳袋里。既然是放置内衣的收纳袋,它的体积不可能太大,以致于今天下午退房时我不小心将它遗忘在了床头柜上。离开切斯特整整四十分钟这件事才被恍然记起。当时艾瑞克问我里面有什么——他问的太过自然,日益膨胀的羞耻心不允许我大喇喇的说出‘哦,里面装着除我身上这套以外,本次出行所有的干净内衣’。
“也没什么,洗干净的睡裙,外加几件上装。”我听到自己轻描淡写的说。
啊啊啊啊啊啊我现在好想抱头蹲下,原地打几个滚,纪念自己再一次打肿脸充胖子的可笑行为。跟他说了又能怎样?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