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议地看他，但他的眼里如死气沉沉的湖面没有波澜，脸色没什么异样。

    更令我心惊的是，半夜我被尿意憋醒，睁眼却对上的是纯生放大的脸，他没有发现我醒了，缓缓将自己的唇印在我的唇上，一吻后在我身边躺下，留我瞪大眼睛迟迟缓不过神。

    我赶不上别人了，我要晚自习。起先我是这么说的，没有告诉纯生。晚自习回家接近十点。以为他终于不会等我，却在巷子的角落又看见他熟悉的身影，在老旧路灯的微弱光线下，他的脸阴沉沉的。我下意识绕过他跑开了，在我回家不久，他才回来。

    我要住校，走读晚上太危险了。我当着全家的面说，纯生第一个反对。这在我意料之内。

    爸妈倒是很支持，纯生在我们几乎要敲板决定时又大喊：“我不同意！”见我们的目光被他吸引过来，纯生开始酝酿，一滴泪滚落出来，“姐，你…要搬出去的真正原因其实是觉得照顾我使你觉得很麻烦很为难吧。”纯生的泪越流越多，全都滑入他的脖颈里。

    爸妈完全被他惊住了，他继续哽咽着开口：“姐，我做错了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想看见我。”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无力地摆手否认。

    “还是你为了跟男朋友在一起，才不想在家里住。”纯生质问我。

    我爸明白了什么，“死丫头！你弟弟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小小年纪就早恋？”我震了一下，没想到纯生会全盘托出。我爸当即要来打我，在他要打上我的瞬间，纯生又推开椅子，拿拳头打自己的眼睛，“爸，妈，姐，都是我的错，我是你们的累赘。”

    我埋藏在心里的愧疚感和罪恶感立时被他勾出来，我握住他打向自己的手，“我不住校了，不住了。”

    “真的？”纯生反抗的力度小了。

    “真的。”

    他顺从地任我握住他的手，妈妈也发话了：“纯星那你就在家里吧，免得你弟胡思乱想，妈晚上去接你。”

    我无奈地应一声，我爸附和后又揪着刚才那个话题不放：“纯生，你姐早恋到底怎么回事？”

    纯生笑得特别乖，“爸，前几天有人送姐回家，应该是我误会了吧。”

    “只是我同学而已。”我解释。

    我爸哼了一声，“要真有这么多心思，应该多放在学习上和照顾弟弟！”

    我沉默着收拾了碗筷便朝房间走去，爸妈又在后面絮絮叨叨着什么。

    我拨出电话，想跟方何说一下。

    “喂，方何。”

    “纯星？”

    “嗯，我没法和你一起住校了。”方何跟我说过要住校的事情。

    “为什么？我…”

    方何的声音突然远离，我耳边的听筒被人迅速抽走，果断地挂机。

    “你干嘛！”我尖叫，捂着心跳过速的胸口。不知何时出现的纯生鬼魅般站在我身后，“又是他。”他说的是肯定句。

    “把电话还我！”

    “不，是不是他怂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