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

    江辰往后跌了两步，定住了身，又往她身边走，手刚搭上她的肩，谭夏咬紧牙关，再次把他推开。

    这次他后退得更远，他站稳了，再往前迈脚。

    他好像一个一心往深海里走的人，多少个浪迎头打过来都不在乎，跌倒了、被推回沙滩上就继续站起来往海里走。

    谭夏不敢再推他了，他是病人，厕所的地板也许很滑。

    “你干什么！”她压低了声音吼，鼻子涌上来一阵又一阵的酸意，声音无法克制的变了调。

    江辰把她牢牢的拥住，牙关打战，好一会儿，他才能说话：“别推开我了，谭夏，别折磨我了，我快承受不住了。”

    “我求你，嗯？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一滴液体烙在谭夏的脖颈上，烫得她浑身一颤。

    她在心里重复告诫自己：忍住，你必须忍住。你想把他拖进沼泽还是要让他活在阳光下？

    忍！必须忍！

    又一滴泪落在她的脖子里，江辰隐忍的呜咽变成低声的呢喃。

    “别折磨我了，别折磨我了……”

    她努力建造的堤坝崩溃了，滔天的洪水扑过来。

    过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会后悔的。”她说。

    江辰收紧了力道，“不会，我不会。”

    两具颤抖的身躯紧紧相拥。

    ——

    感觉想虐男主的读者还不少，男主想说，坏事都是我爸干的，为什么虐我╥╥

    PO18居心不良（原暗河）他会站在哪一边

    他会站在哪一边

    情绪平静下来，江辰才感受到腹中空空，谭夏把白粥倒在保温杯的杯盖里，从包里掏出一个用纸巾包得很严实的勺子递给他。

    “我问过护士，她说只要你感觉饿了就可以吃。”

    江辰没接，推回去，“你吃。”

    谭夏笑了，“学长，这不是没饭吃的特殊时期，我来的时候吃过晚饭，现在也不饿。”

    和那个男人吗？江辰沉默的把稀饭接了过去。

    他很想问那是谁，理智上他明白谭夏不会是个乱搞关系的人，只是“情”和“理”是两样东西，他想知道，很想知道，想得快要疯了。

    粥的温度刚刚好，他咽了一口，正想说话，旁边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不满的哼了一声。虽然他们极力压低了声音，也不管话语是否甜蜜，在静谧的夜里，听在睡梦人的耳中，都是噪音。

    江辰默默的喝粥，把保温杯里的都喝完了，谭夏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说：“那你休息，我回去了。”

    “太晚了，就在这儿睡。”江辰拉着她的胳膊往床沿让，让出一个空来，“现在凌晨了，前几天才发生过女大学生坐出租失联的事，我不放心，今天在这将就一下，明天再走，好不好？”

    他又补充，“彭俊他们早上有课，不会看见的。”

    谭夏脱了鞋，在他身边躺下来。病床很窄，他们再瘦，睡一起也还是有些挤，她要去睡床尾，江辰搂着她的肩，把下巴埋进她的脖子边说：“就这样睡。”

    谭夏睡不着，不是睡的环境太差，而是她的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是很好，况且今夜也有些特别，她一直在自问，做的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江辰的呼吸长而缓，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略微侧头去看他，耳边却响起他的声音，“睡不着？”

    “嗯。”

    过了很久，江辰叫她的名字，“谭夏。”

    “嗯？怎么了？”

    “别叫我学长。”他说。他不喜欢这个称呼，太冷硬，太缺乏感情，好似一直在提醒他，在她心里，他们只是在同一所学校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