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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模糊地看清高诚的轮廓,高亦其孩子心性,明明睡前被折腾得死去活来,醒来又非要伸手去捏男人的鼻子。
“先生。”高亦其边捏,边俯身贴近高诚,甜甜地唤,“先生,起床啦。”他说完,一个没坐稳,跌进了男人的怀抱。
高诚被他撞得闷哼一声,幽幽转醒:“小兔崽子,你……”
“先生?”高亦其打断高诚,慌张地问,“你嗓子怎么这么哑?”
“有吗?”
“先生是不是感冒了?”他趴在高诚怀里,用自己的额头去探男人额头的温度,这一探差一点把他探哭。
高诚的额头很烫,该是下午跳海救他以后一直没有及时换掉湿透的衣服,感染风寒的缘故。而高诚也有些稀奇地摸摸额头,太多年没有生过病,都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感觉了,以前就算生病,也都是枪伤,像这样受凉还是头一遭。
高诚思前想后,没把发热当回事,结果起身刚说了一个“来”字,就在高亦其惊恐的目光里倒了回去。
“啧,不就是生个小病吗?”男人担心他多想,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伸手把人拽进怀里,“别怕,哥哥抱你会儿就好了。”
“宝贝儿,你就是哥哥的药。”
07
被当作药的高亦其尽职尽责地趴在高诚怀里,觉得自己“药效”有点慢,还是忍不住披着衣服嘚吧嘚地跑出去找陈叔。
“先生病了。”他把陈叔的门敲开,吸了吸鼻子,“下午那个医生……”
陈叔立刻明白了高亦其的意思,换了衣服急匆匆地出门,瞧模样是要把人家从床上薅起来,半夜来给高诚看病。高亦其又跑回卧室,摸黑跌跌撞撞地挪到床边,脱鞋往男人怀里一趴。
“先生,我回来了。”
高诚抱着他笑笑:“知道,我没聋,这么大的动静听得见。”
高亦其沉默了一会儿。
“困就睡吧。”高诚翻了个身,把他放在身侧,“不早了。”
他摇摇头,搂着高诚的脖子轻声呢喃:“先生生病,我睡不着。”说完,终是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先生怎么知道我去爬礁石了?”
“先生还知道我和女同学讲话。”
高诚搂着高亦其的手紧了紧,怕他生气:“就……知道了呗。”
“先生……”他把脸埋进男人的颈窝,嗅着熟悉的烟草味,试探地问,“先生是不是不放心我,一直偷偷跟着?”
被戳穿的高诚耳根有点红,好在天黑没人看清,但男人总是习惯嘴硬:“谁有空跟着你?我不过是来这儿谈生意,刚好碰上你罢了。”
高亦其不太信,他抬起一条腿搭在高诚腰上:“谈生意的人呢?”
“走了。”
“可是先生……”
“没有可是。”高诚按住他的后颈,“小兔崽子,别自作多情。”
当真以为自己“自作多情”的高亦其失落地垂下眼帘,拿脸颊蹭蹭男人的颈窝,那张时不时说出点让高诚崩溃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