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除却姑婆亲眷,几乎都是弘社成员,穿一身临时租赁又不贴合的西装,动辄露出骇人文身,吓哭小朋友。烟酒浓度过高,同样不适宜孕妇。
苏绮悄声进门,在楼上包厢等待阿诗,北仔也穿起西装梳背头,始终跟她身后。
阿诗与阿正几位老友在楼下拼酒,以一敌双,难分胜负。阿正酒量差劲,带醉上楼,扯住苏绮手腕撒酒疯。
“我当你是仙姑再世,没想到狐狸精一枚,祸国殃民……”
天大的帽子,黎永正还会用成语,场面滑稽。北仔动手,苏绮见他仅是拽住自己,并无进一步举动,便给北仔一个安心眼神。
结果阿正又拉住北仔,“你,二五仔一名,居然敢背叛大佬,你该受刑啊知不知?”
苏绮不懂,顾虑眼下阿正是难搞角色,并未立刻询问北仔。
阿诗闻声赶来,正红色的中式婚服衬她容貌更艳。她清醒得多,用力扯开阿正,并不开阔的包厢略显混乱,北仔紧紧盯住苏绮,生怕她出闪失。
阿诗扯他,阿正更烦,语气也变无赖,指苏绮额头讲:“你好毒啊!”
“当初不是允哥送你一程,如今你与你细妹还在菲律宾做鸡!行情一定好好!”
阿诗怒斥:“黎永正!”
他整个人泄气,撑在阿诗身上,“老婆,我替允哥痛啊……”
北仔目光暗淡,眼神回避,苏绮心绞作一团,一刻不想多留。
她与阿诗作别,阿正彻底失去神智,胡乱地念“允哥好惨”、咒骂“她该做鸡”,阿诗一掌呼上他的嘴……
坐回车里,她理解能力满分,猜得出唐协亭或肥番本想把她和宝珊卖到菲律宾当娼,而唐允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提出灭口,并且最终按照他的决策执行。
他怜香惜玉?怎可能,他唯一一次到城门水塘都没给过她与宝珊视线,肥番把姊妹两个容貌夸上天都没用。
他一定是担心被报复啦,道上行走的规矩,杀人灭口,即便刚降生的bb也绝不能放过。
这样一想苏绮释然许多,看驾驶位的北仔,随意问道:“阿正讲你背叛大佬,几时的事?”
北仔老实回答:“三月末那晚,我在上环永乐街的一间出租屋内找到你的耳环。”
苏绮心下一沉,当初那间屋是她低调租下不假,专程寻找一位不起眼的租公,没想到还是跑不开弘社范围。至于那枚耳钉,她根本不知何时掉落,还知会家中阿姨打扫时记得多加关注。
喉咙微涩,好像猜得到随后发生的事情,“你没有交给唐允?”
“我想帮你瞒下来,但还是被正哥发现端倪,他与我打架夺走,深夜跑去给允哥送信……”
苏绮愣在那一动未动。
原来他早就知道。
最先产生反应的是双眸,一定是怀孕的原因,泪水不受控制地向下流,慌乱拿纸巾擦拭。北仔看得到,装瞎一样兀自地讲:“阿姐,我背叛大佬,良心一辈子难安。”
“人就是这样贱格的生物。你待我好、视我如亲弟,我老豆隔三差五出事,你帮衬我好多。允哥待我也好,可你更好,你们两个之间出问题,我下意识护你。”
“可是你如今好像并不开心啊,大腹还要每天到公司忙,弘隽能稳住都靠你,唐太与元老却不记你恩情。你是不是好后悔,允哥能干,他在的话你只要享福就好……”
苏绮擦干眼泪,扯了个笑,“我几时需要靠他?我现在看起来很不开心吗?”
“唐太与元老是否记我恩情我不在意,我也不后悔,唐允要在监狱度过余生,难道我们都要陪他一起灭亡才好?”
北仔问:“那你哭什么?”
“哭是胜者专属权利啊。”她叫他大名,语气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