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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紧闭的太平间门口,久久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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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过后,宋梦和安度说明易美珍为她留了多少股份等等,安度没听进半字,只带走了部分易美珍的遗物。
回到临城,陈沧为她申请了一周的远程办公,安度待在公寓里弹性上班,调整心情。
雪球托付陈沐照顾了一段时间,胖了一些,再见安度也不认生,绕着她转圈,又蹭她脚踝,摊开肚皮在地上打滚,“喵喵”叫着,瞳仁黑圆,黏人卖好。
“你想我啦。”猫咪憨态可掬,终于让安度露出多日来第一个完全不勉强的笑容。
她拿逗猫棒和雪球玩一会追赶的游戏,等雪球也累了,便抱着它,拢起睡裙裙摆,盘腿坐在地毯上,翻开一个老旧的皮质笔记本。
是易美珍多年前的手札,那时她一边管理裴氏,一边照顾安度起居,日程记录白天多是开会公事等安排,晚上则和安度有关:“给安安买水果蛋糕”,“18点接安安放学”……
偶掺慈爱的怨叹:“安安打了一个欺负女同学的男生,去学校听老师训话,回家告诉她,她的出发点很好,但处理方法不对。她很乖地接受了我的教育,但是睡觉前又委屈地哭了,说:奶奶那个男生就该打。小小的脸蛋义愤填膺。怎么才八岁就那么有性格呢?安安像她爸爸,也像她妈妈。”
易美珍在公司事务上颇为强硬风火,却把所有柔软与细心都留给了安度。
安度看着笑一会,眼泪又上涌,视线早模糊,她囫囵翻过,一张老照片夹在最后一页。
背景是郡城孤儿院,斜阳晚照,安度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分站易美珍两旁,安度转头冲男孩做鬼脸;男孩一身黑衣,面戴口罩,手打石膏挂在脖子上,盯着镜头,眼眉俊秀,但无甚笑意。
相纸背后是易美珍的笔迹:安安闹的乌龙。
安度擦干泪水,拿起照片仔细端详,总觉得男孩的气质很熟悉,但他五官被遮盖,她不确定是不是记忆中关系很好的小男孩。
正拧眉回想,门咔哒开启,惊得雪球动了动,安度摸摸它头顶,抬眼看到陈沧进门换鞋。
“你回来啦,”安度看一眼时钟,比正常下班时间早半个小时,“你早退?”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早点回来看看你。”
“手机放床头,没听到。”
陈沧松开衬衫顶端纽扣,走到她身边坐下,见了铺在茶几上的物什和安度明显哭过的样子,轻叹:“想奶奶?”
“嗯。”安度抿唇,指着照片和他分享:“估计这就是那个小男孩,奶奶写是我闹的乌龙,我从小就知道给她惹麻烦。”
陈沧凝看一会,抬眉笑道:“一看就是你欺负他。”
悲伤被他一句话冲散,安度据理力争:“你就不能想我点好?你看我笑得多卖力,多讨好啊!可是他为什么不搭理我,我这么可爱。”
陈沧根据衣着分析,头头是道:“应该是大小姐太霸道,把人害得过敏又骨折。”
安度打他,假怒:“少乱脑补!你
在现场?真能编。”
“嗯。”陈沧淡应一声,把照片夹回笔记本合上,在她鼻尖亲一口,道:“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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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初夏,屋内开了冷气,安度搓搓光裸的手臂,靠在厨房门口,神情柔婉。
袖口挽起,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