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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下,右手握拳,一摆腰狠狠的锤在她的左眼上,走廊尽头的妈妈见状惊叫了一声,唐乐急忙扑上去,可还没来得及将奶奶拉离男生的可触范围,又一记猛拳锤在奶奶的下巴上,一阵牙齿猛烈碰撞的声响,她痛苦的退后几步,摔在唐乐身上。
“我警告你,老太婆。”
男生上前来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奶奶,发红的眼睛将目光顺势挪到唐乐的脸上,唐乐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男生的嘴角因为暴怒而抽搐了几下,接着说:“你讹老子可以,要是下次再在讹我时候骂我妈,别怪我打掉你的狗牙。”
说罢,他从钱包里将仅剩的几张红色的毛爷爷抽出来,扔到地上后,大步转身从三楼走了下去,阴翳的眼神盯着地面,看戏的租客没人敢拦着。
一阵轱辘的刺啦声响后,男生推着停在楼下的那辆“肇事”的烤串小车,七拐八拐的离开了出租楼的视野。
唐乐从栏杆处朝下看,动了动身子:“奶奶,人走了,回屋吧。”
奶奶喘了一口气,重重压在唐乐瘦小身体上的重量这才挪开,她捡起钱气呼呼的站起来,跺了跺脚,朝着四周一通乱骂:“看啥看!有啥好看的!”
“嘁——”
对面其他楼层上传来轻微的嘘声,不过也没人想和这个泼妇有任何言语上的冲突,都该干嘛干嘛散去了。
唐乐踉跄着爬起来,小心翼翼的躲开奶奶。
奶奶朝门口走去,一把薅住躲在门口角落的妈妈的领口,妈妈生怕会挨打,忍不住叫起来,扭曲着身子求饶。
唐乐想上前拦着,但被奶奶一胳膊抡的撞到了墙上,他扶着墙咳了咳。
妈妈有一点精神问题,时而正常时而犯病,但大部分时间是正常的,除非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他低头看了看四下里凌乱不堪的走廊,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一场多么激烈的争斗。
奶奶从前在村里的时候,是出了名的蛮横,一句不喘的能从村头骂到村尾,傍晚顺便再把惹到她的倒霉蛋家的鸡偷走,而倒霉蛋的家门口,第二天就会示威性的出现一碗,捏碎的鸡蛋壳和吃干净的鸡骨头。
那个男生居然能有将她震慑住的气势,唐乐现在才想起来他刚才所说的提刀棍的兄弟和小弟,他皱了皱眉头。
八成是个牛逼哄哄的混混头子吧。
奶奶将妈妈从墙角里拉出来,推进出租屋里,啐骂的声音渐小:“赔钱玩意儿,明天早上要是让我看到你还没回山里去,你自己就看着办!”
唐乐慌张的站在一旁,却没有上前阻止的力量,他只能一边干着急,一边跟着钻进了屋内。
他常常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和妈妈是与这个家格格不入的。
奶奶蛮横不讲理与爸爸的冷漠,越发的让他与妈妈常年逆来顺受的懦弱显得可笑起来,要打便打,要骂便骂,似乎已经习惯了被这样恶劣的对待,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但他的内心其实一直是有不甘的,不甘在妈妈被奶奶打得哭喊求饶的时候,他只能一次次的冲上去,然后被轻易的推开。
有时候,或许有的亲情也仅仅存在于抚养与被抚养之间,除了那点可怜的钱和填饱肚子的粮食之外,生活再也没有任何的交集,他对这个家的所有感情已经被长年累月的无助给淹没了,也许他就是那种养不熟的白眼狼吧,唐乐想。
吉祥路是塘口区的夜市街,这条路不长,而且还是条死胡同,估摸着也就是几百米的样子,却挤了二十几个夜市摊,一到晚上开张还怪热闹的。
周帆系着黑色的围裙,他的腿分外的长,外加黑色短袖和黑色的长牛仔裤,将他原本肌肉线条明显的身材衬得越发的好,头顶的昏黄路灯照下来,高挺的鼻梁旁打出一片阴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