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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出半分心急模样。
小道童本笃定观主不会来,见他这般反倒是有些犹豫了,没准观主真的会来呢?他托着软乎乎的脸蛋老老实实坐在阮灵奚身边陪着一起等。
最后一缕斜阳落尽,暮色来临,阮灵奚眼底光彩便也随之一并散去了,夜风微凉,他颤了颤长睫,轻笑着闭上眼。
“喂……你别哭……”小道童扯了扯阮灵奚的袖口。
阮灵奚晃了晃藤椅,懒洋洋道:“谁哭了。”
小道童将肉肉的指尖伸过去,勾起他眼角一线微凉。阮灵奚长叹一声,指尖凑在唇边打了个哨,远处有马奔来,他抖开挂在椅上的雪色披风,翻身上马。
“你要往哪去?”小道童仰着脑袋看他。
阮灵奚挑着泛红的眼尾,一双桃花眼似泣非泣,唇角勾笑:“长安去,那里美人如星繁多,总有合眼缘的。”
小道童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马蹄疾去,披风招摇作响,留下一阵飞尘。直到不见了人影小道童才略有失落的回头,不曾想竟看到了自家观主。
“观主!您什么时候来的?”小道童用力揉了揉眼睛,还当自己看错了,“您是来见阮公子的?他刚走,您快去追还来得及。”
萧洄握住手中长剑,目光顺着空无一人的小路望去,半晌才道:“长安,是个好去处。”言罢,他转身负剑背道而去。封心诀此生难成,他意欲游历江湖,且行且看,或许哪一年便放下了。
红尘白日长安路,马走车轮不暂闲。
初冬头场雪,一辆华盖马车从长安驶出,朝南而去。又行至半月余,眼看要到渡陵,天气愈寒。
车外寒风彻骨,车内却是和煦胜春。四壁裹了兽皮,车中置了一软榻,榻上覆白虎皮,榻下铺波斯毯。另有一小案,案上摆九莲四足的香鼎和几只紫砂泥的茶盏,无一不精巧。
车里有两人,一坐一卧,坐着的正倚窗看书,低垂的眉眼略显清冷,肤若白壁,修项秀颈,自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卧着的那个正阖眸睡着,鸦发散了一榻,或勾与颈或绕于指尖,长睫颤颤,薄唇微张。
路上颠簸,马车一震,车中晃了三晃,榻上人眉心一蹙,拽住身下绒毯闷哼一声。窗边人放下手中的书,坐去榻边,将滑落的毯子轻轻往上拉起。
阮灵奚被晃去了睡意,睁开惺忪双眼,喃喃着:“什么香?”
“柏子香,你不喜欢,熄了就是。”林音和伸手将半盏香茗倒入香炉,压下最后一缕香味。
阮灵奚揉着眼睛,轻叹一口气:“我现在是闻不得了,待来年我帮你去寻几味香,雪中春信喜不喜欢?”
林音和摇头,道:“太名贵,何必费那心。”
“只要你喜欢,算什么费心?”阮灵奚坐起身来,顺手捞了个软枕垫在腰后,倚着车壁拥着被醒神,“音和啊,开点窗吧,我好闷。”
“外面天寒,仔细着凉。”
阮灵奚恹恹地歪在一旁,央求道:“就开一点点,让我透透气。”
林音和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