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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停下了,舞者跪在地上簌簌发抖,嫔妃侍者们也闭了嘴,等皇上吩咐。
寂静中,几点琵琶声格外刺耳。
那乐师沉浸在乐曲中,晚了片刻才发觉不对,惶恐已极,马上摔了琵琶趴在地上,一叠声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那双充满暴戾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带着点漫不经心:“弹得不错。”
乐师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有点喜意,莫非……
张妄看出来了,嗤笑道:“把他的手砍了呈上来。”
殿内侍卫干脆利落地将乐师按在地上,嘴巴用布塞了,抽出腰刀就将他的手砍下。早有小太监拿来托盘候着,两很快只血淋淋的断手被放在明黄缎子上,由陈胖子托着呈给张妄。
整个过程,好似演练过无数遍一般干净利落。
猩红的血随着乐师的挣扎从他断臂处洒下来,落在黝黑的地砖上,像一幅惨烈的泼墨画,对王座上那位暴君的无力的控诉。
张妄随意瞥一眼那双还没僵硬的手,点点头,陈胖子忙不迭把盘子递给小黄门。
“等等,放桌上吧。”看着下酒。
陈胖子一个哆嗦,几乎用抢的夺过小黄门手里的托盘,颤抖着将其放在布满佳肴的桌案上。
他刚准备后退,仿佛忽然想起,低声道:“皇上,葛公公回来了。”
大殿上只有那倒霉乐师被按在地上呜咽的声音,陈胖子的话,葛昏晓隔了老远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微挑眉梢,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张妄拍桌子的声音:“老病鬼,给朕滚出来!”
“皇上。”葛昏晓从柱子后绕出来,小步走到王座旁,躬身行礼。
张妄坐起来,打量他片刻,见他仍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淡定模样,神色稍霁:“过来,帮朕斟酒。”
葛昏晓也被桌上的断手吓得够呛,挂上机才没露怯。棕红色的犀角杯盛了清透的酒水,被捧在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没有丝毫摇晃颤抖,和那双手的主人一样,平稳而可靠。
张妄暗中咽了口唾沫,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葛昏晓被他不断起伏的好感度晃得眼晕,闹不清此人又发了什么疯。好在挂机时身体能自己行动,他干脆就专心盯着犀角杯上的鸟兽花纹研究。
皇上如此连饮五杯,葛昏晓就给他倒了五杯,待到第六杯,周围才有了点别的声音。
“皇上,多饮伤身。”
葛昏晓举杯的动作一顿,拿眼角去瞥,是今日生辰的王婕妤。
初初进宫,不知规矩。
不料,分神间他手背上覆了另一只手,厚茧扎人。
张妄像是无意,握住酒杯的同时,四根手指按在了葛昏晓的手背上,就着他的手,将第六杯饮尽:“朕大好年纪,谈什么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