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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置柳如风于绝境。
至尊之位,诸子相争,若求不得,必杀之。
……
华庭宫选教习那日,是葛昏晓被罚随身侍奉的倒数第二天。
张妄果然不想放他走,是陈胖子进言,葛公公病体沉珂,又恰好是葛昏晓常生病的季节,张妄才勉强同意。
有趣的是,葛昏晓回到福寿宫后,只是风寒愈重,反而张妄酒后受寒,大病一场。
一病,就是月余,不待其病愈,二皇子张松已得柳如风效忠,求魏国而不得,令人送来请柬,邀葛昏晓晓鸣湖一游。
大太监沉吟片刻,应下了。
张妄在华庭宫的许诺是彻头彻尾的毒饵,二皇子年幼,惠妃却定然看得明白——魏国是皇上最忠心的狗,偷了皇上的狗还想当太子,真以为张妄是圣贤明君吗?
所谓得柳如风与魏国者得太子之位,倒不如说,得此二人者,三人同殉。
晓鸣湖畔,芳草如茵,垂柳随风,湖中大小画舫游荡,无不精致,更有歌声隐隐,平添风流。
一辆慢而稳的马车从官道缓缓而来。
车已半旧,由两匹高大温驯的老马拉,四面都是镂空雕花的木壁,缝隙间隐隐可见些尚未褪去的红漆,雕花木壁内还衬了藏青的纱,层层叠叠,朴实稳妥而不失底蕴。
驾车的是个白皙俊秀的小少年,打马的动作并不熟练,但一举一动都透着规矩,浓浓的宫中的味道。
早已等候在此的苏厥迎上来:“可是葛先生?”
驾车少年隐晦的打量他几眼,从怀中取出请柬:“正是。”
苏厥负责二皇子在宫外的事物已有多年,与宫中内侍打过不少交道,端看这不冷不热的做派,就知道传说中超然物外的福寿宫确实不好亲近。现在二皇子很有可能是下任太子,那少年居然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请先生下车乘船。”苏厥也收敛几分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驾车的韩伟听见车里混在咳嗽声里的应允声,放下手里的马鞭,转身撩开帘子:“师傅,您小心。”
苏厥先看见的是一只搭在韩伟衣袖上的手,墨绿色绣暗纹的绸料更衬得那只手大而苍白,死气沉沉的白,一根根青筋都分明,白皮包着骨头,仍比韩伟的手足足大了两圈。
葛昏晓身形高大,瘦而不弱,青白的皮肤和脸上凸出的颧骨都比不过鸦黑的眉眼,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他穿黑色常服,仍半旧,头发用青玉簪挽了,除了外罩的雨过天青大氅,丝毫看不出大太监的派头。下车时连垫脚的人都没有,是韩伟先跳下车搀扶。他们只来了两人。
葛昏晓迎着光眯起眼,笑道:“可是奉文公的血脉,苏厥苏大人?”
苏厥在朝中官位低微,不提也罢,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