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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恐怕我已经不适应这样的生活了。”他有些急切地补充道:“陛下,回天琴座后,静也还是想值守河岸。”
“哦,”游竞斜睨了他一眼,温和地说:“可我担心你拥兵自重,怎么办呢?”
“陛下!”言静也大惊之下,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会不会有人经过,立刻就要跪下行礼。
那一刻,游竞突然出手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肘,把他钳制在要跪不跪的姿势,微微弯下腰,低着头,缓缓把他扶起来,垂眼看他惊慌的表情。
游竞突然笑了,说:“你知道吗?我十年前,来过这里。”
一只手飞快地按下车窗,露出一张年轻肆意的面庞,目光扫过人迹冷落的街道,张嘴抱怨道:“太无聊了,他谈他的生意,为什么非要强迫我一起过来?”
“甄大公子,这些基业以后都是留给您的,董事长用心良苦。”旁边的秘书笑一笑,像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对他说道。
甄辰游扯了扯衬衫的领口,把细长的红色领带扯得松开了,低下头嫌弃地说:“别这么叫我,折寿。”他吸了一口气,眼神一转,又微微笑道:“正经的甄大公子也不是我,对吧?”
秘书只能对他笑一笑,明白这个话题不是他可以涉足的。甄同风一辈子被他哥哥压一头,大半的指望都在眼前这个抱怨不停的小少爷身上,盼他能和堂兄弟们一争高下。
甄辰游聪明之极,但没有他父亲一样成就事业的野心,他被教养得冷漠华贵,神情中一种年轻人才会有的不屑一顾,却又不轻薄,明白自己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所以对一切事物都不愿动容,偶然一笑,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他大学还没毕业,正因为前途如何和父亲角力,死都不愿意进自家企业。这次来俄罗斯的投资谈判,甄同风想让儿子在合作伙伴面前露露脸,甄辰游却咬死了一个字不肯多说,只一脸谦逊疏离地站在旁边当花瓶,对方能源部的一位年长官员听说了甄辰游的履历,倒是格外多问了几句,在听见他导师的名字时微微一笑:“他当年在苏联留学时,我们是同学。”
这让甄辰游眼前一亮,好似明白了此辈还有同道中人,晚宴时也不顾礼节,低声对着金发碧眼的俄方科学家用英语问东问西,对方没在工作之外遇到过这么热情的同行,又碍于保密条款,支支吾吾,两个人引起了主宾的注意,俄罗斯人伏特加喝多了也非常豪放,红着脸对甄同风说:“甄董,你的儿子和你太不一样了。”
甄同风表面上笑着打哈哈,一回头脸都黑了。甄辰游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被他父亲拉住,甄同风气急败坏地说:“我让你来和生意上用得着的人熟络熟络,他们现在是爸爸的朋友,不代表以后会是你的朋友。你倒好,跟个技术员聊得火热,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甄辰游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倔强地和父亲对视:“我不做生意,不需要这样的朋友。还有,别看不起做技术的人,你儿子以后也就是其中一个。”
甄同风指着他哆嗦:“我怎么就生了你……”
“别灰心,你还有一个儿子呢,”甄辰游顶撞道,嘴角一丝嘲讽的笑,“就算星星也不愿接你的班,你总找得到女人生一个贪恋那点权钱的儿子。”
他说完也不管甄同风的反应,转身拔腿就走,朝身后摇晃着一只手:“嫌我丢人,那我先走了。”
他腿长步子大,甄同风追不上他,冲到走廊里跺脚喊道:“带着翻译一起!你不懂俄语别走丢了!”
甄辰游踏出能源部大楼的一刻,耸了耸肩,自言自语道:“好麻烦。”
冬夜的莫斯科极其寒冷,行人渐渐稀少,他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正打算掉头回酒店的时候,看到了一家灯火通明的旅游商店,招牌绘制成圣瓦西里大教堂穹顶的形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