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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的画面随着拉链的开启在郁宛央眼前浮现,她视线温和, 眼眶却红了一圈。
它的样子仍旧与那时无二,只是那有些被她雕刻得棱角尖锐的线条都变得光滑, 半点都不硌手, 没有分毫初生的触感。她不知道舒怀臻究竟摸过这个木雕多少次才能将它的线条化成这般模样, 但至少能够将它放在包里,必定是从未离身。
“你在做什么?”
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郁宛央忙转过身去, 慌张得一下子忘了该说什么。那个木雕还被她握在手上,她看见舒怀臻登时皱起了眉。
“对不起怀臻, 我不是故意的……”郁宛央只得低头去看那个木雕,低声呢喃道:“我刚才想给你把包挂好, 然后看见了它……”她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看见是一回事,可她确实是没有经过舒怀臻同意,擅自把它拿了出来。
这个木雕不只是一个工艺品而已,它代表着郁宛央的决心与舒怀臻的挽留,这样明晃晃地被摆出来, 相当于将那天的情形再度复习。
舒怀臻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都在揪着疼,双手在身后握成了拳,眉头拧得像打了死结一般。看着郁宛央红了眼眶的模样,她几乎就要疾步过去捉住郁宛央的手腕,让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问她,你知不知道,我这七百多个日夜究竟是怎么过的?
我看着你留下的衣服,看着你用过的牙刷和毛巾,躺在我们相拥而眠的床上。我跟你那么亲密相爱,可如今我抱到怀里的,只有空虚和冷寂。
舒怀臻的思绪百转千回,像忽然爆发的岩浆般让她的血液都沸腾,可那积累了几百个日夜的怨念在看到郁宛央含泪双眸的那一刻全都被爱意吞噬得一干二净。
最终,她只缓着脚步走了过去,哑着声说:“我不怪你,把它给我,你继续休息吧。”她说着,伸手去拿过那个木雕,指尖习惯性地小心拂过木雕,温柔地把它放进包里,随后不再言语,将包挂起便出了休息室。
舒怀臻没有走远,她背靠着门,仰着头闭着眼,静静地站着。当她再次鬼使神差地走进去,看到的便是郁宛央已经抱着她的被子,在床上蜷缩着身体睡去,这个睡姿她太熟悉,郁宛央也同她一样,这两年里从未有一天安下心过。
她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悄悄拉过一张椅子,就这么坐在郁宛央的身边,久久地看着郁宛央的睡颜,直看得眼眶酸涩,泪水都要淌下。这时倘若郁宛央醒着,便一定会看得到刚才还那样冷静平和的双眸,此刻遍布血丝。
舒怀臻往前探了身子,伸手抓住郁宛央手腕的那一刻,一声模糊的“怀臻”,打碎了她仅剩的坚持。所有缠绕在心头理不清理不顺的心思和打算,都被这一声给溶成了粉末,不再重要。
她握住郁宛央的手抵在唇边,细密地亲吻着郁宛央的指节,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比郁宛央离开的那一天都要疼。
她轻抚着郁宛央的脸,强忍着颤声,低声说:“宛央,我不怪你了。是我错了,是我太自私了,我跟你之间又有谁是好受的?我为什么还要亲手给你加注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舒怀臻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能够保护好郁宛央,就能够保护好自己的爱情,她也以为只要她们两个人相爱如初,旁人如何去说又有什么所谓的?
可是当她后来尝试去切身体会了那时在舒和泰面前的郁宛央,她便无力再去责怪郁宛央什么。
郁宛央一定很想自信地告诉舒和泰,她可以给舒怀臻一个无忧无虑的将来,她不是一个只会依赖的爱人。可那时的她半句话都不能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舒和泰,听着那句句锥心刺骨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休息室里静谧无比。舒怀臻保持着那个姿势不知道有多久,她的视线没有一瞬从郁宛央的脸上挪开,直到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