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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用自己的方式习惯还有价值观去替代别人进行判断,告诉他要怎么做,不要怎么做。
换言之,无论莫里斯出于什么想法,他更多的是想要约束我,控制一个新来的家庭分子,我决不接受。
他还在那里絮叨,告诉我应该有怎样的良好的作息和生活习惯,西蒙娜与JP一声不吭,我脑袋里面想起来我来法国之前给自己订的一条原则:我能在家里为我父母做的,我也能为JP的父母做;我不能为我父母做的,我也不为他们做;我父母不能对我做的,我也绝对不能允许他们对我那样做。
简而言之就是:父母对等原则。
我老爸老妈不能跟我说的话,不能批评我的事情,我也不能给他这个面子。
终于莫里斯在满桌子的沉默中说完了话,我把手里的勺子放在盘子旁边,然后清楚地跟他说:“莫里斯,听我说:我是中国知识分子,没法学习法国农场主的生活习惯。真抱歉。”
之后我把这件事情在电话里讲给了我妈妈和姐姐听,我姐姐在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半天跟我说:“你的反应过激了吧?”
“我可不喜欢他那样说,说得我头疼。这不是一个好的开端,我刚来他就看我什么都不顺眼,以后怎么办?”
“让·保罗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他妈妈也什么都没说。”
“他爸爸呢?”
“马上闭嘴了,再也不说了。”
“你威武。”我姐说。
那次我是真的不高兴,回家之后就跟JP发作了。
“你爸怎么回事儿?”
“没怎么回事儿啊。”
“凭什么絮叨个没完?我晚睡晚起怎么了?我就是不愿意动弹怎么了?我吃零食又怎么了?他凭什么管我?”
“他不是要管你,你还不了解他,他就是那样的人。”
“也许他也应该了解,我是怎样的人。”我说。
关于婚姻,我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进行了一些细致深入的思考。
那时候我差不多十五六岁,我姐姐和我后来的姐夫打算结婚了,双方家人要见面,于是这个世界上,这个城市里一大票陌生人变成了我的“亲戚”。
我姐夫的父母,我得叫他们叔叔婶婶:他弟弟,我叫二哥,后来他结婚生娃了,我还多了个二嫂和外甥;他家的老姨老舅表姐表妹都跟我有了连带的关系。
有了新的亲戚来应酬,也就会有新的故事和矛盾,而且经常会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的事情求到你的头上来。
我记得有一次,我姐让我求大学里另一个学院的老师,给他手下的一个学生的期末成绩予以小小照顾。
我说:“这是谁的亲戚啊?”
“三姐婆家的侄子。”
“是姐夫老姨家的三姐啊?”
“不是,是你姐夫大爷家的三姐。”
“哦,是上次吃饭穿紫色貂皮的那个不?”
“那是老姨家的二姐,大爷家的三姐穿白色羽绒服。”
结了婚,亲戚多了,就是麻烦事儿也跟着多了。
从来都没有吵过架,相互之间连厉害话都没有说过的我跟JP,因为他老爹,接下来足足冷战两天。
两天之内,我们俩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不说。我每天仍把饭食准备好房间打扫干净,他每天仍在我的小钱包里放些零用帮我收拾收拾电脑,但是我们之间气氛实在有点僵。
白天的时候我自己在家,想一想,可能我说的确实有点过分了,要是JP也跟我爸爸说一样的话,那么我也会非常不高兴的,心里面也会结一个大疙瘩。他一定是在跟我怄气了。
有天晚上关了灯,我爬到他身边去,亲了亲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