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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笔不能借风飞上天?”容奚笑问。
问题越来越复杂,连容墨都蹙起眉头。
容奚心中感慨一声,“是否记得我曾问你,为何先看到船桅?”
秦恪颔首,容墨蓦然抬眸,紧紧盯着容奚。
“常言道,天圆地方,”容奚提点道,“是否当真如此?又有谁亲眼见过?”
两人皆默默聆听。
“古有占星之术,凭借日月星辰测算吉凶抑或气象,那日月星辰又是何物?与我等足踏之地,又有何关联?”
若刘子实在此,定会回答:“日月星辰就是日月星辰,还能是何物?”
可容墨不,他明白容奚话中之意,并已经埋首思考。
虽然并未想出个答案。
话题有些扯远,容奚轻咳一声,教学不可一蹴而就,还是慢慢来罢。
“三弟,”他转身从书架取一书册,递至容墨面前,“这是新算术,通读后再来寻我。”
得转移容墨注意力,否则拼命想下去,少年估计会抑郁。
容墨如获至宝,躬身接过,抱着书径直离开,还不忘关上屋门。
秦恪将容奚揽在怀里,亲亲发顶,问:“此些皆是从奇书所得?”
他不信。
容奚见他面上严肃,眸光却柔,遂狡黠道:“你可知,为何盛京之人皆言我行事癫狂?”
在容奚被圣上夸赞之前,盛京关于容奚之流言,秦恪亦有耳闻。
容氏大郎不学无术,行事异于常人,品性极差。
“为何?”
“若三弟于盛京容府门前,日日拉车停马,旁人会如何谈及?”
秦恪恍然大悟,“疯傻之人。”
容奚笑赞他一声,道:“故我之恶名,不过是我所作所为,于旁人而言,皆为悖礼之事。”
人常因自己无知,而去评判他人怪异,实在可笑至极!
“你莫不是在唬我?”秦恪伸手弹其脑门,“我查过关于你之流言,并非所谓奇人异事。”
容奚委屈捂额,“流言之所以是流言,不过是经人夸大后,瞎编乱造而成,怎可尽信?信它不如信我。”
“我信你,”秦恪笑回,“一直信你。”
若非信任,如何能够相交相知?
翌日春和景明,阳光普照。
容奚与秦恪同至监所,去往玻璃坊。
玻璃坊工匠,因所制之物非军事武器,故多为外围。
见两人至,众工俱行礼等候命令。
容奚将图纸递予工长,笑道:“我欲制一些玻璃器皿,有劳了。”
每间工坊皆有工长。工长必须拥有一定学识,且技艺精湛,方能指挥其余工匠做活。
“容郎君言重,”工长憨厚笑着接过,“某定不负郎君所托。”
言罢,他掏出纸笔,郑重记下。
如今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