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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信,而后既恼怒又自豪,神情极为复杂。
他身旁同僚震惊瞅他一眼。
容尚书竟不识亲子!
众人心思各异,待皇帝宣布散席后,方出宫归府。
秦恪携容奚刚出宫门,便听身后有人唤道:“大郎。”
声音既别扭又无措。
容奚转身,见容维敬与容周氏,面色平淡道:“父亲。”
其余官员眷属故意放慢步伐,欲瞧热闹。
容维敬极好脸面,遂道:“大郎,你既已回京,且随为父归府,为父有话问你。”
他身为一家之主,惯于发号施令,言辞略带几分强硬。
秦恪眸光一厉,冷声道:“容尚书,我与大郎有要事相商,大郎不便归家。”
言罢,不等容维敬应声,与容奚一同上马,并骑而去。
容周氏深吸一口气,道:“夫君莫气,大郎许是心中有怨,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解开误会便好。”
“有怨?”容维敬顿呵斥一声,“他怨什么?怨我罚他去祖宅?他若未犯错,我会罚……”
他话音戛然而止,忽然想起一事。
欺辱梁司文并非容奚本愿,而是受容晗威胁所致,说到底,容奚亦是受害者。
容维敬并非蠢人,他只是看重自身脸面与权威。
不论容奚有无过错,只要不顺从他意,就是忤逆不孝!
翌日,盛京俱在谈论烟花一事,容奚再次扬名。
然,市井中流言四起,传言容奚无视礼法,回京却不入府,见亲父而不认,简直大逆不道!
流言愈传愈烈,越说越离谱。
郡王府。
容奚换一身寻常衣物,问秦恪:“如何?”
“好看。”秦恪丝毫不犹豫,张口就来。
容奚无奈笑道:“我是去做坏事,好看有何用?”
他专门向郡王府仆役借一身衣裳,想询问某人效果,某人却毫不敬业。
“我与你一同去罢。”秦恪眸中显露忧色,他实在不放心容奚一人。
容奚暗叹,秦某人莫非不知己美?他若一起去,百姓哪还顾得上看热闹?
“不可,你若不放心,遣护卫暗中跟随便是。”
为示安抚,容奚捧其脸,在他唇上狠嘬一口,“乖,你在家等我。”
秦恪:“……”
面对容大郎,他当真毫无大魏战神尊严。
容奚出郡王府,直往西市而去。
西市依旧繁华喧闹,他踱步至一金铺前驻足。
金铺掌柜见他穿着寻常,不似能买金器之人,遂转首不理。
容奚伫立片刻,终抬步入店。
他看似寒酸,掌柜并未理会,任他仔细瞧看。
“掌柜,有无金钗?”
忽听少年问及,掌柜掀掀眼皮,“需何种金钗?”
“最贵那支。”容奚淡定道。
掌柜心中微震,他上下仔细打量容奚,“小郎君,你可知最贵金钗价钱几何?”
容奚好奇:“几何?”
掌柜伸手示意,容奚颔首道:“取来瞧瞧。”
他实在太过镇定,掌柜稍作犹疑,遂令店仆去取。
须臾,店仆小心捧匣至,递予掌柜。
掌柜喉间滚动几下,打开匣盖,匣内金光闪现,几欲灼伤人眼。
金钗做工极精细,钗头蝴蝶薄如蝉翼,容奚欲伸手去取,却被掌柜移开。
“小郎君,钱货两讫。”
容奚笑道:“如此贵重之物,我需仔细瞧瞧,若仅放于匣内,遮掩其瑕疵之处,我寻谁说理?”
掌柜见他神情郑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