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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成为她身边唯一的、名正言顺的正君。只是那时心中未曾想到有这么一天,也就不必徒劳地肖想。
但如今,如今她就站在凤凰台之上,专注地注视着自己。
晏迟停在最后一层玉阶之下,上面原本有宣召的礼官,依照习俗规矩,应当由妻主问名,随后礼官才可宣召。
她身上的赤色向来浓烈,此刻看来,比火焰还要灼烫眩目。殷璇立在凤凰台上,垂眸望去,墨色的眼眸直视过去,似冰雪淬刀锋的视线遇他而柔,蔓延上微热的温度。
“孤的凤君,叫什么名字?”
这是为了追随几千年前母系氏族的习俗,那时氏族的王娶夫,往往至洞房前从未相见,更无婚嫁六礼的规矩,便会询问对方的名字。
只有最后一段路了。
他不必行礼,出言回答了自己的名字,随着“晏迟”这两个字落地,周围的大鼓骤然而响,随着他步步登上凤凰台,底下的文武百官再度行礼,以大殷凤君之礼相待。
唱礼声轰轰荡开,万千纷杂扰乱中,一只手将他倏然握住,掌心将所有的紧张尽数包裹住,握得很牢固。
隆隆鼓声若雷,举目之下尽俯首。天下山河,都将臣服在她所爱之人的脚下,就像它们当年臣服在她脚下一样。
殷璇听着周围的礼官宣召完毕,才将他紧握的手掌展开,慢慢地揉了几下,低声道:“害怕了?”
“……有一点。”
晏迟转而看向对方,道:“但我想,我不是站在众生之巅,我是站在你身边,就没什么可怕。”
殷璇对视过去,目光凝聚了片刻,道:“对,我会保护你。”
这句话,会从她答应的那一日起,一直持续到百年后的山阿陵寝里,让往后的千年百年,皆欣羡你我的恩爱不疑。
千金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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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十年,凤君诞下皇二子,取名为镜,取“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之意。
太初十一年,帝废止大选旧例,诸臣劝阻谏言,未果。同年八月,帝以结党营私之罪,罢黜朝内四位勋爵。
太初十三年,帝立皇长女焕为储。
太初十四年,皇二女降世,取名为煌。六月,殷镜二皇子记于良卿膝下,移养明珠殿。
太初十五年六月,法华堂。
里头的呜呜哭声才停止了一会儿,盆中的纸钱元宝烧尽了。东吾从里面出来时,正好见到晏迟等在门外。
他伸手擦了擦眼角,走到他旁边,音含哽咽:“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啊,哥哥……”
晏迟回过头望他一眼,见后面的门已关上了,贴耳低语道:“没人看了。”
东吾顿时脸色一变,紧张兮兮的往法华堂看了一眼,然后拉着晏迟往回走,边走边小声道:“一个月哭三回,谁出的馊主意?知道的是陛下暗地里遣散后·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巫蛊降头之术……”
此刻是盛夏,他衣衫单薄,飘起来时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儿,随着光晕散荡而去。
太初八年入宫的那几位,今日来接连“薨逝”,不过是由殷璇做主,送他们回去了而已。那几位冰清玉洁,困居了几年时光,都应了陛下的旨意回去了。他们的家人大多已乞骸骨归乡,都已易名,更改了身世,重新回到了家人身边,至于日后的婚配,也由其自己做主。
这个决定并非是一日之功,在废止大选之后的数年中,整个朝堂的血液几乎都被清洗了一遍,因为他们留存于后宫也实在没有用处,空耗年华而已。之前晏迟也跟她商量了几次,权衡利弊之后,才采用了这个办法。
苏枕流和东吾都是无处可去,也不愿意离开的。他们两个这几年一个比一个会玩,天天一起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