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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在爱摩勒特山底下遇见欧文后,巴奈特已经有一阵儿没见怎么过他了。欧文警官最近很忙,也可能他知道巴奈特在躲着自己,想给巴奈特一点私人空间。
他们即使见了面,也没有怎么谈论过恋人之间该聊的话题,巴奈特在回避。他们聊后摇、聊欧美和日本的乐队、聊《无敌破坏王》……欧文还去看了《胡作非为》——因为巴奈特不经意提过《胡作非为》里被送进青少年罪犯拘留所的安托万,当然,巴奈特也做过欧文做过的这种事。但巴奈特没有和欧文聊过他的制服领带,以及和领带有关的各种py,或者传说中的联邦军在穿礼服军装的时候必须穿吊带袜。
有时候,巴奈特想,如果欧文的人设是“随便约人的帅哥”其实也不错,这样他就可以轻松地和欧文玩一玩,没有负担地满足自己的性幻想。然而欧文是一个认真的人。欧文爱巴奈特,他爱巴奈特胜过了想和巴奈特上床。巴奈特根本不敢回应。
“嘿,你在想什么呢,卢卡斯。”伊芙琳坐在胡桃木高脚椅上,肩上披着件天鹅绒西装,在灯光底下,她那衣料的质感就像黑皂鸽脖子上那一抹暗绿流光的羽毛,“可以给我一杯玫瑰酸奶吗?再加几粒车厘子。”
“没想什么。”巴奈特被突然出现的伊芙琳吓了一跳,“店长,你喝凉的没关系吗?”伊芙琳生了宝宝,她的爱人克莱尔女士特地和店里所有的人都说了一遍:两个月之内伊芙琳禁止吃凉的东西。
最近几天,下午巴奈特会在这家风入松咖啡店兼职,前半夜去便利店打工——这样拉塞尔就可以在家里做想做的事,后半夜和上午睡觉,休息的时候完成自己的义务劳动。风入松咖啡店的玻璃上贴着几张公益普法海报,死一般的白色海报底,黑色线条勾勒出或男或女的剪影,血一样的红色代表着罪恶。
莫妮卡前一阵就在风入松做甜点——巴奈特就是被她推荐来的。伊芙琳店长超级喜欢莫妮卡和莫妮卡做的蜂蜜牛奶面包丁,她觉得莫妮卡就像蜂蜜面包丁一样甜。但是那时候莫妮卡死死捂着自己的过去,几乎不和人说话。
“哈哈哈哈,医生说没关系。”伊芙琳笑了几声,双手握拳撑着自己的下巴,朝巴奈特眨眨眼,“嗯哼,小卢卡斯,你不告诉克莱尔不就行了。你不告诉她,我也不说,她不会知道的。就给我半杯——如果你给我,我一会儿去看莫妮卡的时候,就告诉她你很爱她。”
巴奈特挑了挑眉,没有表态。玻璃窗外的天阴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吹过的微风像是穿梭在水雾织成的软绸纱縠中。携雾裹雨的风虽然半凉不凉,却给四周笼罩上一层清冷灰白感,谧谧沉静,如梦似幻。在这种天气的午后,最适合做的事无非两样:和爱人似睡非睡地陷在温暖的鹅绒被里,温唇软语,耳鬓厮磨,说几句和爱有关的悄悄话;或者来伊芙琳的风入松咖啡店里喝点什么。
伊芙琳换了一首节奏明快的音乐——是古老的爱尔兰的民谣《慷慨的康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