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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君悦,你太幼稚,安家三代都在黑道,怎会还有洗得干净的身子?」
「大哥,求你给我们一次机会。安燃答应过我,他一定可以做到。他一直在努力,他会光明正大的出人头地。大哥,你这么疼爱我,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们?」
我求。
锲而不舍地求。
求到大哥深深看我,沉默,说,「君悦,大哥当然疼你。好,将来的事,让将来做主。」
听见这个答复,我长长舒气,倒在沙发上。
抬头,仿佛看见了阳光。
于是我开始等。
呆在空荡荡的别墅,在不离身的层层保镖中,日复一日地等,等安燃,等拿到律师执照的安燃。
安燃,你每一个承诺,我都信。
我信得那么虔诚,为什么,却没有幸福到底。
没有幸福也罢了。
但等到今天这堂课,也真真太可笑。
所以我忍不住,所以我笑。
笑到老师恼怒,掏出红笔,往墙上的牛皮纸画一个叉,表情严肃,说,「君悦,请自重。」
哦。
原来我不自重。
我说,「抱歉,忍不住。」
说的是真话,却换来又一个红色纪录。
我笑问,「老师,你知道这个红笔划的叉代表什么吗?」
她说,「我不知道,安燃说你知道。」
我有些惊讶。
她不说安先生,她直呼安燃。
原来她不叫我君悦少爷,直呼君悦,不仅因为身为老师的特权。
我问,「你认识安燃?」
她说,「当然。」
我问,「他找你来给我上课?为什么?」
她说,「因为安燃说你顽劣不堪,冥顽不灵,不可救药,除了我,别人未必有本事教。」
我一言不发,拿起桌上的文竹,甩手就砸。
她反应竟出奇敏捷,头一偏,别致小花盆连泥带土,碎在白板上,掉了满地。
她不惊不怒,冷笑一声,「安燃的评价,果然一字不差。」
我猛站起来,可惜来不及,从房门冲进来的男人们围得我滴水不漏,态度温和,「君悦少爷,请息怒。如果不习惯,不如先回房。要不要看看杂志?最新一期的各种杂志刚刚送到。」
七手八脚,诱哄挟持,请我回房,然后自觉离开。
房门关上,室内骤静。
我陷在软绵绵大沙发里,知道大祸已闯。
若在从前,安燃会苦笑,叹气,问我,「君悦,你还要多少次机会?」
「一百万次,够不够?」
现在风水轮流转,换我苦笑。
发誓不宠溺任何人的安老大,不容丝毫违逆的安大公子,别说一百万次,他连一次机会,恐怕都不会给我。
有什么比知道要遭受惩罚,却必须等待更令人难受?
而我等待的男人,惩罚人的造诣登峰造极,足可开宗立派。
晚上房门打开时,我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
安燃看着我,逸出一个玩味笑容,「拿文竹砸老师?」
我站在原地,视线随着他转,看他解领带,脱西装,坐入沙发,伸出双腿,做放松状,闭目养神。
悬挂头顶的刀不知何时落下,我只能等,等得心惊胆战。
很久,他仍旧闭着双目,心不在焉地问,「什么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我问,「安燃,你当日,拿到律师执照了吗?」
闭目养神的他看起来比平日柔和,覆下的眼帘,遮蔽野兽般漆黑的瞳。
他的表情,宛如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