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
稍显荒芜的墓前,双手插在裤袋里久久无言。
“好奇那里躺着的人是谁吗?”白溪忽然开口,“是顾霈的伯父。”
纪宵恍然了一下,是了,的确听说过顾氏集团董事长顾泽明还有一个早逝的哥哥。
听说两兄弟感情不睦,若非哥哥去的早,顾氏现在恐怕也轮不到顾泽明掌权。
“他当年是自杀的。”白溪说:“顾家嫌这是桩丑事,对外界遮掩了,只说他是积劳成疾病逝的。”
好巧,竟然与白霓死在同一天。
白溪握住她,“走,我们去祭拜一下。”
纪宵未及反应,就被他拽着手拉到了顾霈身边。
顾霈对他微微颔首,意外颇有礼貌,而后笑笑的睨着她。
纪宵实在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拜祭这位陌生人,只能跟着白溪一起鞠躬。
她注意到白溪手里捧了两束花,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他不止是顾霈的伯父,也是我和姐姐同母异父的哥哥。”
纪宵心脏一颤,惊愕的望向白溪。
“那顾蔷和楚玄曜……”
“是。”顾霈踏前一步,俯身看着她,“他们有血缘关系。”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顾霈抓起她的手轻轻握住,“怎么,是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觉得恶心?”
纪宵想抽回手,他却加大了力气。
“其实你是在想,他们怎么样都与你无关吧。”顾霈说。
纪宵愣怔了一秒。
他轻笑了一下,对白溪说:“我说的没错吧,果然是这样的反应。”
白溪眸光定在她脸上,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就像那天在游轮上,为什么要告诉她心脏协议的事情?
“只是觉得,你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样子,有点可怜。”
纪宵一个人走出墓园,耳边还回响着顾霈的话,“忍不住想帮帮你,脱离楚家那个狼窝。”
如果楚家是狼窝,那他顾霈又是什么?
纪宵沿着公路往前走,白桦树树影斑驳,偶尔有清凉的春风裹着草木香味穿过她指缝,前方两公里的地方有个公交站,她
并不想那么快回楚家,刻意把脚步放的很慢。
只是未能如愿,一辆熟悉的宾利停在她身侧,车窗徐徐降下。
“上来。”他说。
(花了半小时琢磨顾蔷要叫楚玄曜什么,乱伦也不好写啊,难为了我的小脑袋瓜啊。)
你还真是……恨我恨到了骨子里
纪宵打开的后座的车门。
楚玄曜微微皱了皱眉,“坐副驾驶。”
车子疾驰在长长的公路上,景物飞速倒退。
说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独处过了。
白霓每年的忌日,楚教授都会把他叫去书房,再出来时,后背总是会出现一些青青紫紫的淤痕,他什么都不说,但她大致
也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起初,她还很是心疼他。
夜里默默从背后搂住他,亲吻肩头的淤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伤就不再出现了。
可她还是习惯那样抱着他。
楚玄曜慢慢收拢五指,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感受到他掌心的纹理和热度,纪宵从心底衍生出一股不适,没有犹豫地抽抽出手。
楚玄曜将手放回方向盘上,下颌骨有紧绷的痕迹。
纪宵看向窗外,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白溪跟你说了什么?”
她原不打算回答,却忽然想知道他的反应,“他告诉我,你跟顾蔷是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