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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可从周惟月口中才知道,那家江南菜馆早已在五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失火而结业,店主一家三口也搬到了邻市去了,由此三人为晚饭下哪儿吃发愁的时候,周卿檐仅仅想了不足半晌,就提议说干脆回奶奶家开火。
屋里头还有些剩下的鸡肉鱼肉,蔬菜也能从菜圃新鲜采摘而不成问题,于是当周卿檐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客厅内一时之间只剩下妈妈,以及给妈妈端来热茶的周惟月。两人面对面而坐,茶杯内朦胧而升的热气阻隔了视线,以至于周惟月分辨不清此时此刻妈妈的情绪。要他说,自己对于面前这个有名无实的母亲其实并没有过多的情感,他对她的记忆甚至停留在了五岁那一年。
那个时候的梁锦艺还没蓄起长发,乌黑程亮的短发齐肩,整齐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花里胡哨,就如同她这个人,严谨,且待人处事永远客观,从来不感情用事。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对于孤儿院院长巧言令色地向她和父亲介绍些乖巧懂事,聪明机灵的孩子的时候,她从茫茫人海中看到了那时候瘦骨嶙峋,学着讨好却难掩与生俱来的淡漠,连个灿烂的微笑都模仿得不得要领的自己。
然后她就一路牵着自己,来到了自己此后半生生活的家,来到了周卿檐的身边。
“你长大了。”梁锦艺放下茶杯,杯底在木桌子上相触发出了沉闷地“叩”声。
周惟月挂上他成长以来早已学会的,滴水不漏的礼貌微笑,沉着点头,“托您的福。”
“我们最后一次面对面这么说话都快隔了有十几年了,十五岁你初中毕业的时候。我还记得你那年中考考了全国第三,上台领了荣誉奖状,还和卿檐兴奋得熬了一宿的夜。”梁锦艺忆起往事的时候,字里行间不由得染上了些许的怀念,她垂着眸,向来紧绷的神色都轻柔了不少。
周惟月倒是有些诧异她还记得这些鸡零狗碎的小事情,在他记忆里的妈妈,永远忙碌,大大小小的事情在她的伟大实验面前都不值得一提,甚至是亲生儿子的周卿檐都没能得到完完全全童年应有的溺爱,更何况他呢。
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现下得知自己还是被挂记着,难免心下动容。
“这几年过得还好吗?”梁锦艺摩挲着茶杯,看似不经意地一问。
周惟月含笑,又给她斟了一杯新茶,“如您所见,还算过得去。”
“你谦虚了,在你这个年纪事业有成,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妈。”周卿檐把茶壶搁在手边,不着痕迹地抬手,摸了摸自己耳垂上的耳钉,“您有话就直说吧,我接受一切批评谩骂,但分开,没有可能。”
梁锦艺闻言微瞠着透净的双眼,愕然地愣神,显然是没想到周惟月会如此开门见山。可很快她又恢复了如常宠辱不惊的模样,笑容淡淡地把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