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绽放
t;改成quot;小牛的哥哥带着他捉泥鳅quot;,竟又可以了。《龙的传人》发表后,时任quot;新闻局长quot;的宋楚瑜亲自动笔改写了这首歌的结尾:quot;百年前屈辱的一场梦,巨龙酣睡在深夜里,自强钟敲醒了民族魂,卧薪尝胆是雪耻的剑,巨龙巨龙你快梦醒,永永远远是东方的龙,传人传人你快长大,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quot;当局遂要求侯德健同意更改歌词取代最初的版本,甚至召集了一群文化人当面施压。侯德健并不领情,他得到包括作曲家戴洪轩、音乐人姚厚笙以及诗人余光中的帮助,当局无奈妥协。侯德健曾经两次前往诗人余光中在厦门街的家中拜访,余光中引用杜甫写李白的诗句相赠--quot;世人皆曰杀,吾意独怜才。quot;侯德健的坚持受到了很多国民党高层的反感,以至于后来他的作品多次在送审过程中被封杀,这常常让他郁闷地发出quot;受不了quot;的吼声。1982年,侯德健抛妻弃子,从台湾途经香港来到北京。这一走,导致当时他写的几首歌被迫改成别人的名字,这里面包括《酒矸倘卖无》的词曲创作与《你是我所有的回忆》的歌词创作。
侯德健被王昆领导的东方歌舞团收编,直接参与内地流行音乐的发展开端。他为歌手程琳写下《新鞋子旧鞋子》与《熊猫咪咪》,使程琳成为内地最早的流行女歌星。侯德健还与王彦军、臧云飞等人组成了花果山乐队,在全国巡回演出。据说郭峰就是乐队演出到成都时结识的,在侯德健与王彦军的鼓励下,刚刚20岁的郭峰quot;背了个小军挎,装着牙膏、牙刷就来到了北京quot;。侯德健对流行音乐的影响不止如此,解承强曾经回忆说:quot;侯德健对我们的影响极大,是他带回来一台合成器,让我们知道还有这么先进的设备,是他教会我们如何分轨录音,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一套流行音乐的观念。quot;侯德健并不是一个纯粹的音乐人,他更关心的是文化层面,他的作品如、《潮州人》、《一样的》、《未来的主人翁》(罗大佑有一首更为广泛流传的同名曲)、《永远永远》、《高速公路》、《三十岁以后才明白》等等都成为他表明某种态度的一种工具。这些作品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侯德健深刻的文化感怀,以及对历史的反省。同时他也会写出诸如《捉泥鳅》与《好像》这样清新愉悦的作品,使人们感受到他率真的那一面。
那时候,侯德健还很年轻,他张扬,有个性,不妥协。现在的他,多少有些岁月沧桑的痕迹,笑容却更加真实了。辗转回到台湾,侯德健受到多方指责。奇怪的是,女性大多对他表现出非常之反感,或许认为他对家庭不负责任,对女人没有担当。移居新西兰的六年,他潜心研读,沉迷在中国传统文化当中。台湾的旅行团仍然不放过他,他的领队妹妹经常应团员要求带团来访,使他成为新西兰的观光景点之一。再次回到台湾,侯德健开设quot;传人工作室quot;,做起了推广的工作,一群欣赏他的人集资赞助,把他的所学在网络上推广。
前两年,传出侯德健筹拍电影《白蛇传》的消息,并已集资四千万美金。希望他还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实践自己的某种理想,如果那的确代表着他的理想。
侯德健的音乐时代已经成为历史,他可能再也不会用音乐作为他表达的方式。听《潮州人》,他唱着,眼里泪里都想家,那是最让人感动的词句。
白先勇说过,中国人的忧患漂泊,是永远也不会停止的。那是永远的乡愁。
不再流浪了/我不愿做空间的歌者/宁愿是时间的诗人/然而我又是宇宙的游子/地球你不需留我/这土地我一方来/将八方离去--《偈》词:郑愁予曲:苏来唱:王海玲王海玲是民歌运动中最年轻的歌手,灌唱个人首张唱片《偈》时,她还是北一女的高二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