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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跑,一转身就撞上个男人的结实胸膛,他阴鹫着一张脸,从手里掏出把军用小刀,利落干净的往他头上一削,硬生生削掉一块头发。
十七岁的男孩子,其实已经有恃强凌弱那种观念,忽然被人削掉头发,堂哥抖着手,把吉他放在了地上:
“大哥,你是她什么人?”
那晚天色昏暗,路灯下的那个人紧抿着薄唇,看到这混小子还不走,他抬脚把人踢开后,径直走过去挡在闻啾面前:
“滚——”
眼看着堂哥被赶跑,闻啾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把吉他抱起来,宝贝似的擦了擦,她说:
“谢谢你,先生。”
那时候她也当自己是他家的保姆,称谓上也极其尊敬,可那晚纪时宴却没像往常以前离开,他耐心极佳的看着她把吉他擦干净,然后背起来,往他所站的相反方向走:
“去哪儿,要去当流浪歌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更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想要和他往相反的方向走。但是那句话让她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去,看到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停在她的面前,她茫然的摇头,然后听到他说了一句:
“跟着我,我管你饭。”
五年前的记忆,清晰的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那些侵入五脏六腑的暖意,勾起一段段难忘的回忆,被岁月带走的,也许不仅仅只有那些艰苦的日子,还有纪时宴对她的耐心和温暖。
太轻易得到的东西,男人也许都不会珍惜吧。
闻啾闭着眼睛,梦里想的全是这段时间以来纪时宴对自己不太上心的措词,直到后来,她的鼻腔里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睁开眼睛才发现纪时宴已经不知何时跑到了她的小床上。
她的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令一只手还紧紧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她红着脸坐起来,借着窗外落进来的月光看着他,唤她:
“阿宴。”
“怕你受了惊吓。”纪时宴的嗓音有些哑,他将她的头发勾至耳后,手落在她的耳朵上,轻轻揉了揉,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我陪你睡。”
话是这么说着,纪时宴的手却没有停下来,闻啾立刻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我想和你商量……”
闻啾想起了上次的事情,她把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拉下来,红着脸几番踌躇下,吞吐的建议:
“安全,这次可以安全一点吗?”
“安全?”
纪时宴也不知道听懂没有,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啄了一口,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
“我的小鸟儿,这次有自己的思想了?”
第十章
她难道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吗?
闻啾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被他一个深吻堵回去,他的唇齿间漫着浓烈的酒香,勾着她的舌尖轻轻的舔舐了一下,她从意乱情迷间抽出神来,脸被撩得通红:
“阿宴。”
嗓音叫出来轻轻的,软软的,纪时宴的整颗心都坠落了。
一米二的小床哪里挤得下两个人,纪时宴本就人高马大,人一压上来,整个床上的空间便显得狭隘又逼仄,混着一股子暧昧纠缠的气息,纪时宴的手在她的身下游走,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闻啾这一次没有选择半推半就,而是直接把人推开,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阿宴,这次听我的。”
她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过要求,这是第一次,在她的心里还爱着他的时候,她希望他能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
“你还会生气?”
他今晚的语气听起来很欠揍,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她似的。闻啾把拉到肩膀上的衣服扣好,说不上来心里那股子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