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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读懂她那种天使面孔上书写的潜台词。“行,不去。”他柔声说:“但家中没有余粮了。你听话穿好衣服,我们一起出去可以吗?”
“你保证?”阿咪将信将疑。
“我保证。”姚远耐心哄道。
阿咪终于肯松动。转手便干脆地把宽松的黑色毛衣兜头解下,在姚远瞠目结舌的表情中镇静地换上昨夜为他准备的那套衣衫。姚远的衣物于他而言终究嫌大,他懊恼地望着长出一大截的衣裤,委屈道:“我穿好难看,我不想穿。”
“你是男孩?”姚远问完才察觉自己多失礼,阿咪却没当回事,再次说道:“帮帮我。”
姚远被他催促得已无暇震惊。依言上前一面替阿咪收拾衣冠,耐心地将衣袖裤脚卷妥帖,一面考虑着需为对方置办些合体的冬衣才像话。
阿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露出相识以来头个笑容,踮起脚令姚远始料未及地贴着他唇角吻了一下,并用蹩脚的中文说:“谢谢。”说完却立刻移开目光,咕哝道:“我说中文也好难听。”
因为不好看、不好听便闹别扭的可爱小孩。姚远为着他的举动失笑,开解道:“没事,我不嫌弃。”
阿咪闻言,又小小声、轻快地说了句骗子。
转天姚远去上班时别无选择只能带着阿咪。于是——所有帮衬迷墙的顾客都已知晓,老板阿远长了只漂亮精致的小尾巴。而阿咪则凭借玉雪可爱的面容轻而易举地讨得了所有人的欢心,包括刻薄难搞的徐凌霄都被他的外表折服。
这日,望着一前一后进门的两人,徐凌霄不由搁下读了一半的早报,再次感慨:“我也好想捡到一只小可爱啊。”
阿咪身着白色棉服,兜帽上的一圈大毛领更衬得他下巴尖尖轮廓精巧。徐凌霄眼尖,见阿咪眼角红红,便不怀好意地笑问:“阿远对你做什么坏事啦?”
姚远没好气地骂他:“变态。别在小孩面前乱讲话,他听得懂。”
阿咪见姚远出言维护反而更委屈了,瞄着台面的报纸眼内浮起水汽,泪水倔强地在眼眶内打转,拽着姚远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
姚远心想恐怕弗洛伊德都无法解释清他当下是心痛还是无奈。将一脸看好戏的徐凌霄打发去干活,男人打算剖心剖肺地与阿咪谈谈。
阿咪闹情绪的起因怎么也怪不得姚远——自己不过是仔细查阅了数日来的报纸社会版看有无寻人启示,顺便上网检索了云间城、失踪、少年少女等关键字,想着虽不知阿咪出于什么原因流落街头,但世上总归应当有人关心他的去向。
而这一系列举动恰好被他以为仍在赖床的阿咪看到了,“你又要赶我走。”
两人在家中就闹了别扭,到迷墙时经由徐凌霄拱火,阿咪的情绪便收敛不住了。他哭时通常都是静静地掉泪,那水滴砸到姚远心上却掷地有声,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惹哭对方是在触犯天条。
阿咪抽噎着问:“你也要抛弃我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多余?”
姚远说没有,试图跟他讲理:“我只是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应和关心你的人报一声平安。你还小。”
“所以你觉得我离家只是出于任性?”阿咪委屈:“你刚刚才说我都懂得。”
见姚远真拿他没辙了,阿咪红着眼向他张开瘦弱的双臂:“抱抱。不吵架了。我可以给你打工养活自己。”
地处回归线上的这座城市,冬季一旦有雨便湿寒入骨,但路旁的行道树却我行我素、未改颜色,似在向所有无知人类宣告,切勿脆弱,一切周而复始的严酷都不算得什么。
冬至过后便是圣诞,圣诞后新年又很快到来。阿咪似乎已从阴霾中渐渐走出,话逐句多了起来,但依旧表现得严重缺乏安全感。少年对姚远仿似产生印随效应,总是亦步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