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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近一年来,他是愈发的不稳定,整个人都处于彻底疯魔的边缘,就连他手中的云铃,都不一定时时管用。
他慢慢的走过来,坐在那人的身边,谨慎的问道:“督主看起来心情欠佳,可是发生了什么?”
“欠佳?”那人一挑眉,狭长的凤眸夹杂着凌厉的气势,似笑非笑道:“怎会是心情欠佳,我现在,可是难得的开怀。”
……你看起来像个随时爆炸的地.雷,开怀个鬼。
洛识微内心腹诽,表面上却很谨慎的顺着对方的话,问道:“那督主在开心什么?”
楼既回低低一笑,道:“当然是因为抓住了内奸,正好砚卿也在,便一同看些热闹吧。”
他的话,比这地牢还要冷的可怕。
“督主,茶来了。”
下属将一盏热腾腾的茶端上来,洛识微下意识去拿,却被一双大手扣住,紧接着,那人绝美阴鸷的面孔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楼……”
洛识微的手被压在茶盏上,烫的手指一片通红,他不由的“嘶”了一声。
却见那人的大手慢条斯理的掰开他的手指,取走那杯茶盏,握于手中。
他看也不看一眼手心滚烫的茶盏,只是含笑看着洛识微,柔声说道:“这盏茶一到地牢就开始凉了,怎么能给我的砚卿暖身子呢,都是我的错,连这点小事都能疏忽……”
他唤着“我的砚卿”,却让洛识微的身体一抖,还没想清楚这人发什么疯,就见沈郜拎上来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小厮的衣服,垂着头,看身形应当不过三十出头,背影略有些眼熟……
一道血光闪过。
洛识微下意识的侧了侧头,却见楼既回手里的鞭子还滴着血,沈郜拎来的那人头颅却已经滚在地上,死不瞑目。
大片大片的鲜血涌出来。
楼既回只是漫不经心的一抬手,将那具尸体拎在手上,任由一身朝服被鲜血染透,整个人更像是地狱而来的罗刹。
他染血的指腹在青年苍白的唇上微微摩擦、染红,而后低笑一声,嗓音温柔,他说:“茶水会凉,不如就请砚卿饮血止寒如何?”
不知是气味太腥臭,还是那人太恐怖,洛识微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一手撑在楼既回的肩膀上,脑袋微侧避开他的动作,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的道:“你又发什么疯?”
楼既回粗暴的扼住他的下颌,吻上那染血的唇,冷酷的掠夺着他的空气,半点不知怜惜。
不知过了多久,洛识微终于撑不住,在昏过去前一刻,他听到那人冷冷的说:“就是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带人救走了秦九歌。”
秦九歌。
于抚州战败未死,被东厂抓回地牢后刑讯逼供,供出小皇帝的秦九歌。
楼既回还要从他身上找突破口,所以这一年来都是将人锁在地牢审讯,未曾要其性命,直到不久前被人里应外合救走。
“督主是在怀疑洛识微?”沈郜见状,低声问道。
楼既回将那昏迷的青年揽入怀中,他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洛识微的眉眼,完全看不出怀疑的模样,反倒亲昵的像一对爱侣。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