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玩笑，但她眼里锐利的锋芒让她很不舒服。岑静不光衣着打扮和学生时代截然不同，就连原本安静的气质都变得凌厉起来。

    可转念想想两人这么多年未见，多少有些改变也在情理之中。赵听溪问：“昨天你就认出我了吧，为什么走了？我找了你很久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岑静熟练地点了一壶茶，没回答她的问题。

    赵听溪深吸一口气，问：“小静，我当年忽然离开你很生气对吗？当时的情况很紧急，我妈妈出了车祸，我必须立刻去找她。我在国外的时候联系过你很多次，你都没有收到我的消息吗？”

    “我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我要怎么收到你的消息？”岑静笑笑，又说：“不过没关系，都过去了。你现在怎么样，和徐清川在一起了？”

    赵听溪抿抿唇，“嗯，回来之后遇见他的。”

    岑静喃喃道：“他对你真是念念不忘啊，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赵听溪皱眉。

    当年小城里的人都知道她追徐清川，但他对她全然没有那个意思。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徐清川曾经答应过和她在一起。

    “小静，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他当年对我念念不忘？”她问。

    “要不是你走了之后他就像丧家犬一样，我还不知道他对你有意思呢！”岑静抿一口茶，笑着看她，“所以啊，我就找到他，跟他说你就是喜欢征服男生的过程，一旦得到了也就不新鲜了，他也不例外。你知道吗，他当时的表情精彩极了。”

    赵听溪难以置信，“小静，你在说什么啊？”她蓦的起身，茶杯被她碰倒，沥沥拉拉洒了一桌子。热气蒸腾起来弥漫在两人中间，赵听溪看不清岑静的脸。

    她呼吸急促，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些？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啊！”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岑静冷冷看她，“赵听溪你不要一副全世界你最无辜的样子，我最讨厌你这样。你有把我当好朋友吗？你只不过缺一个衬托你美丽、开朗、富有的绿叶而已。说什么你我还有黄瀚是铁三角，可是我只是去了趟卫生间的功夫，你们俩就跑去校外吃饭了。”

    “那是因为校外的餐厅很贵……”赵听溪红着眼睛解释。

    “对，你们怕我没钱，怕我伤自尊！但是你知不知道为了和你们吃那顿饭我整整一周都一天只吃一顿？”

    岑静笑，“赵听溪，我需要你的同情吗？我家到那个地步是谁害的你不清楚吗？”

    赵听溪手都在抖，茫然看着她，“什么意思？谁害的？”

    “你当然不清楚了，你们全家把你保护得那么好，你怎么会知道。”

    岑静嗤笑，她声音淡淡，目光也变得哀伤起来。

    “我六年级的时候学校举行毕业典礼，老师说每个人都要穿小白鞋，可我没有。爸妈的工厂已经拖欠了好几个月的工资，我们家只能靠爷爷从地里捡来的菜过活。可我还是求着爸爸给我买双小白鞋，他不肯，我就哭了一整晚。我没想到，就是那双小白鞋把我整个家都毁了。为了给我买鞋，爸爸逼不得已去菜场抢了人家的钱包。却被你爸，你那个整天做梦当警察的爸当场抓住。我爸爸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都没有用。”岑静笑得苍凉，“你们如愿以偿了，我爸爸进了监狱，妈妈也跟人走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体弱多病的爷爷。”

    “赵听溪，你是不是很得意？你觉得自己很善良，接济我，帮助我。我告诉你，这些都是你欠我的！你们全家都欠我的！”岑静大笑不止，笑声和她身上那件高档连衣裙格格不入，“我就是不让你好过，我就是要让你喜欢的人恨你！你们都会遭报应的，就像你那个早死的爸！”

    赵听溪一杯茶水泼到她的脸上，